岳嗣田遣走了大堂内的仆役,半卧在红木椅上阴阳怪气,看到婧曈时,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疑惑,“好,两位果然没令本公公失望,既然雾影谷已铲除,密函也已到手,那就烦请两位打开密函,一探究竟。”
婧曈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函,结果,当打开到一半的时候……
“小心!”安芷菲用力推开身旁的婧曈,自己则向外跳开。
刷的一声,追魂爪从两人中间急速掠过,追魂爪的威力惊人,能把武器瞬间粉碎,更无用说是血肉之躯。
“哼,你们早已知道?”岳嗣田收回追魂爪,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个病患接近瘫痪的人如今直直地站在眼前。
外表明明一个男人,说话却比女人还要娇柔做作,还捏着个兰花指。
婧曈抬眼,颇感嫌弃地望着对方,笑道“萧公公,别来无恙。”
萧亦坤撕下了人皮面具,阴森诡秘,“本公公自问从未失手,你们从何而知?”
安芷菲似笑非笑地望向萧亦坤,缓缓道:“人皮易容术江湖失传已久,本应毫无破绽,可惜你偏爱俗香,岳嗣田身患喘证,绝不能有熏香,即使你以药味掩盖,我亦纵然知晓,只怪你轻视了百花山庄,而又不知我对花香的敏感。”
婧曈嘲弄般地扬了扬唇角,“你以人皮易容术装成岳嗣田,真的应该早已为你所杀,你布下这个苦肉计,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目的就是要江湖上的两大派相互残杀,而你则坐享渔人之利。”
“哈哈,还真是小看了两位,不过你们未免开心得太早了。”萧亦坤见着两人似乎对自己漫不经心,顿了顿,又继续道:“若是你们联手姑且可以与我一战,但如今你二人皆负伤在身,岂不是明知过来送死。”
“你错了!还有我啊!老妖怪!”话音刚落,朱宏瞻从窗外跳了进来,手中拿着平时耍乐的皮球踢向了萧亦坤。
萧亦坤转身一挥,皮球弹回到了朱宏瞻手中,朱宏瞻托着皮球调笑道:“你这个老妖怪,幸好安庄主她让本王爷知道了你的阴谋,皇兄特意派我前来实为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没想到你不出两个月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废话!你凭什么呀,乳臭未干的小子!若不是你命好生在帝皇之家,我第一个杀的便是你,但如今,似乎也没必要留你。”萧亦坤面目狰狞道。
“妖怪,你以为那五百精兵锦衣卫是怎么来的,那都是皇兄与我的亲兵,东厂早已为本王所控,你的西厂亦同样。”
萧亦坤眼神狠辣,“哼,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
朱宏瞻再次将皮球踢向萧亦坤,来回之间速度极快,变幻莫测,甚至找不到它飞行的踪影,看上去毫无破绽。
砰砰砰……
两人打斗之间,皮球在大堂中来回碰撞,朱宏瞻全力一踢,皮球高速旋转向萧亦坤打去,萧亦坤不慌不忙,双掌间形成了气流,一下子把球吸住了,他再反手一推,强大的气流推着皮球强势而来,朱宏瞻立刻翻身躲避,不过还是被强大的气流震开,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叮……
银鹰紫绸阻了萧亦坤去路。
萧亦坤翻过身来用追魂爪锁住了银鹰,用力试图将它搅碎,但萧亦坤很快意识到银鹰并非寻常武器,于是扯住紫绸,顺势把安芷菲牵连过去。
婧曈抽出追月剑,趁萧亦坤分身无暇之际,提剑刺向他颈侧。
萧亦坤眼现阴险,弹指间暗器瞬出,安芷菲翻身躲避,同时抽回了紫绸,转身一看,婧曈已然到了身边,来不及阻止便见追魂爪瞬间捉住了婧曈手中的追月剑。
婧曈来不及收剑,被萧亦坤用力一扯,左肩中了他一掌,被余力震开数丈远。
“曈曈!”安芷菲眉间有戾气散乱开来,方欲向婧曈方向踏前一步,萧亦坤的暗器又再次袭来。
萧亦坤倾注内力在追魂爪上,眼见追月剑就要被拗断,却是光芒一闪,铛的一声,剑身忽然复直,本能地弹开了萧亦坤双手,剑以一个完美的弧度回到了婧曈手中。
萧亦坤毁剑不成恼羞成怒,抬手之际却已被安芷菲的紫绸缠住,风声而至,大堂内所有的摆设几乎都在颤动,轰的一声,漫天飞花而至,周遭的一切犹如狂风暴雨来袭,萧亦坤一只手被牵制,此刻只能单手去抵挡。
砰地一声巨响,萧亦坤被原在大堂中央的金银铜像砸中,重重地摔出三丈远。
朱宏瞻蹬墙而入,婧曈再次提剑,萧亦坤武功深不可测,纵然三人联手亦无法伤到他分毫,唰的一声,萧亦坤再次发出追魂爪。
“快到柱子后。”安芷菲出声道。
众人各自翻身到离自己最近的柱子后躲避,砰的一声,追魂爪打在了朱宏瞻跟前的柱子上,追魂爪又再一次徒劳无功地回到萧亦坤的手中,“哼,一群伤兵败将,想不到命还挺硬的,我看,与其要痛苦地死在本公公手上,倒不如你们自行了断算啦!哈哈……”
安芷菲纵身跃起起,银鹰一出,花香一撒,萧亦坤只顾眼前武器,无意中吸入了花香,香气独特,吸入便感胸闷不适、一阵目眩,脚步当下趔趄,眼见银鹰就要穿心,萧亦坤发狂地散出暗器。
数十枣核大小的暗标飞刺眼前,安芷菲舞动着紫稠挡去了一部分,眼见着一颗就到身前,忽然,身边的手被拉了一下,与随后而来的人变换了位置方向,原本打在自己身上的暗标,就这么一转,啪的一声,打在了来者左肩上。
“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