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宵吃,所以他又拐去便利店买了一袋速食面。后来想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自己那次拐道,不然他跟陆征帆就真是一面之缘了。
在一段没有路灯的狭窄小路上,他看见了陆征帆。
其实他没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但他感觉那就是陆征帆。陆征帆只是靠在那,千帆有一种“一座孤独的石像”的错觉,冷月吝啬那一把余晖,所以陆征帆那座石像昏昏暗暗的,遗世独立,好像固守着一方领土,守护一个秘密,一桩心事。
陆征帆这人给人的感觉太鲜明了,他的存在感太强,也许仅对千帆而言。
那句“只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陆征帆听过,没太大波澜,因为他对感情看的极淡,可有可无。他既没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父母做榜样,也没有从一而终的朋友情侣来示范。成为叶老的养子之后他的时间全部用来让自己变的优秀。
所以摘下头盔的千帆与他对视时,他体会到一种陌生的抗拒的情感。
但是他把那些感觉归类于“麻烦”,处理这类麻烦他的习惯是忽视,忽略。他双手撑着膝盖靠墙站着,问千帆:“友军?”
千帆一愣,大脑没法立刻把眼前没型没款的男人跟之前那个严肃正经的陆征帆联系起来,于是张了嘴两秒,回答:“我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jj啥时候这样难打开了!试了半个小时了
第6章 第六章
陆征帆确实受伤了,好在没有刀伤,所以千帆把一瓶褐色液体立他面前:“自己揉吧——这里是我和一个朋友合租的,很安全。对了,我要不要联系你的人?”
陆征帆解开衣服扣子,一边手拗到一个角度就弯不了了。千帆看见,走过去帮他。
“这里也受伤了?”千帆替他解扣子,直到看见他胸口时才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这没有什么不对……两个大男人光膀子坐一起聊天也没什么。只是,如果不是先前对他存了那么点奇怪的想法……
千帆替他扒了衣服,掩饰性地干咳,演技拙劣:“那什么,你那边手怎么了?”
陆征帆试着动了动,机械又缓慢,倒吸一口气,说:“刚才没感觉,现在很疼。应该是折了。”
应该?千帆坐过去看他的手,已经开始肿了,某位置像刚蒸熟的馒头,透亮饱满,不过是紫红色的。
千帆起身去拿了一个小篮子,又坐下,捧起了陆征帆的手。
陆征帆一言不发地看他动作娴熟地处理。
“呃……我就是临时处理下,林爷的人也许会在医院找你。”
看他发窘,陆征帆一下来了兴趣,促狭一笑:“你在不好意思吗?”
“怎么会。”低头认真地包扎。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大爷,你的脸需要包扎么?需要的话我这里材料很多。”千帆没好气地下手,果然把陆征帆弄疼了。
陆征帆当然记得他先前忽视忽略某种陌生情感的打算,但他觉得逗眼前这人特好玩,大概因为缺失童年,以及装正经多年压抑了的天性一下子挣脱了牢笼,占了上风,陆征帆张嘴上瘾了:“我这脸多好看,包了看不见你不是会难过。”
“脸皮厚得金刚钻也穿不透——哪有男的说自己好看了。”
“不好看吗?我认识的女孩都这么偷偷说。”
千帆一手托着他手臂,一手绕绷带:“偷偷说你怎么知道。”
“知道,我入侵了她们聊天小群。”
千帆动作一顿,刚想翻他一个白眼,就看见陆征帆靠着沙发朝他笑:“其实我是一个黑客。”
他的白衬衫敞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腹部没有梯田一样排列的肌肉,却充满力量感和诱惑力。而且他懒懒地靠着,从上往下看着千帆。皮带扣折射头顶的灯光,他自然地分开两腿,任由千帆摆弄他受伤的胳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觉得在勾引人?
千帆喉结滚动了下,压下心里某种隐秘的渴求,配合说:“其实斯诺登是我叔叔。”
陆征帆突然大笑,笑声清朗不会夸张。他喃喃感叹:“你真有趣。”
千帆没听明白,不过他没问,他得赶紧把他这破胳膊包扎好,因为他感到自己在脸红了。
简单迅速处理了伤口,千帆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半。他拍拍手提着药篮子站起来:“我帮你叫人来接——还是你今晚要在这?”他中间停顿有几秒,其实他明白后半句完全没理由询问。萍水相逢,身份悬殊,怎么想也知道两个人生活在平行世界里,以后不可能有交集,今天扮演了出手相救的角色,明天就该是路人了。
可为什么还多此一句?难道就为了心里暗自生长的渴求吗?
我缺爱吗?千帆把东西归位,装作自自然然地看陆征帆,等他回答。
“我的手机一向在助理那,我没有他们号码。”陆征帆声音疲倦,斜斜靠沙发。
千帆难以置信地看他,?!没有手机?他不是当大官吗?不带手机?没事,身上肯定有定位……
发现了千帆在他身上梭巡的视线,陆征帆再结合对方表情猜了猜,他笑说:“想什么呢,看多了?我身上没装高端电子产品。”
千帆在心里龇牙,暗自窃喜,用无奈的语气说:“那这样,隔壁的房间我收拾收拾,今晚你睡那。”
最后,躺在余小鱼床上的是千帆,陆征帆说在陌生人的房间和陌生的床之间他选择床。千帆睡前想着这句饶舌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