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这世间最有价值的人质。
否则,他何必全程过问了那案子审理的始和终,在钱赢因为其父的上下钻营而轻判了八年之时,只是一声冷笑。而后又一直没松懈过对这个所谓“不是坏人”的囚徒的关注。直至钱赢的提前出狱申请几经辗转到了他的案头,他斟酌良久,那薄薄几页纸在手边搁置了整整一个月。
爱子昔日的泪眼与哀求一遍遍在眼前重演。
“他还那么年轻……”
最终一声长叹,原件奉还。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林嘉彦竟然还是要跟钱赢纠缠不清。当梁慧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家这宝贝儿子拒绝了她对季昀的邀请时,林上将心里就咯噔一声。某种直觉告诉他,这个执拗的孩子,恐怕本质上根本没有改变。他立即遣人去调查钱赢出狱以后的动向,顺带翻出了钱家过往几十年的老底。
连篇累牍的黑历史堆砌出钱家发迹的全背景,归结到钱赢这里,林上将却不自觉地要从沙里披捡出金子。他一开始没注意到自己是在往好了找那年轻人的亮点,陡然意识到之后,只能无奈苦笑。
那些资料的最新动向里头,是一张林嘉彦前几日的笑脸,拍摄地点是旧宫入口处的监控记录,他侧头向着钱赢露出了个傲慢恣意的笑,眉眼间灵动飞扬。
那是他所熟悉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孩子真正开心时是什么样。
柯震山可以拿边以秋的案底和一条命来威胁柯明轩,要他必须服软结婚。
他却不得不要对自家那宠破天际的孩子妥协了。一世父子,便是这一世脱不开的记挂和成全。
林嘉彦最终走出那栋别墅之前,又去抱了抱父亲,他垂下脸埋在了那个多年来始终坚实稳定的胸膛里,闷闷地说了一句。
“我会不会给您惹事儿?”
林维则拍了拍已经长得挺拔高大的儿子,淡然笑道。
“你过得好,这世上就没别的事儿。”
林嘉彦咬紧了嘴唇,眼圈微微泛红,林上将又慢悠悠说了下一句。
“你过得不好,有人就会有大事儿。”
林嘉彦才要被上一句里隐含的一腔慈爱融出眼泪,听到下一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反倒把老父给逗笑了,他笑着把林嘉彦往门口送。
“你是我和你妈妈最大的事儿,所以,你懂了吗?”
林嘉彦恶狠狠咬住了钱赢的嘴唇,发泄般的把那满腔情绪都灌注到了这男人身上。唇齿间迅速弥散出血腥气。他比他想象的更要在乎这个人,为此不惜倾尽所有的孤绝和坚持,硬生生填平了彼此间那道巨大的鸿沟。
在急剧攀升的呼吸频率和身体温度间,林嘉彦发泄似地刻意研磨齿间那破皮出血了的软肉,这男人骗过自己,放弃了自己,害自己虚度漫长光阴,流浪似的从一个陌生国度走到另一个陌生国度,这世界无边无际,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自己孤身流落了这么久!
林嘉彦只能以这样血肉交融的方式狠狠标记,以最尖锐的愤怒和爪牙,恨不能把这可恨家伙生吞入腹。
如此怨气沸腾的一个湿吻,不擦出火花来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对于钱赢来说,此刻的情境却让他在销魂蚀骨的热吻里分出了一缕神思来惨烈哀嚎。他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玛莎拉蒂的车内空间是如此狭窄,体位交缠中他几乎控制不住正常的生理反应,而林嘉彦更是整个人都缠裹在他身上,一边发狠啃他一边重重坐在了他下腹。
钱赢最后一线理智在全面溃败之前大声提醒他:这他妈是在西山别墅大门口!!!
然而更无法抵抗的是身上这宝贝咬着牙骂他的声音。
林嘉彦恶狠狠地抵着他下身那处明显鼓胀的家伙,哑着声音骂他。
“小王八蛋——”
钱赢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只剩下了热欲如煮的浆糊。
所有挑逗爱抚的技巧尽数退却,只剩下纯粹的本能,他想要他,越过了这世界纷繁扰攘的千万里,江河湖海盛不下彼此间强烈的吸引力。就好像过往这二三十年间所有的兜兜转转,都是为了在这一刻与这世间仅此一个的你抵死缠绵。
恰好你也愿意。
林嘉彦颤颤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吃痛的低吟,他生来是个娇贵种,从来吃不住丝毫疼痛也受不了任何委屈,然而此刻他不管不顾地抵着钱赢的器官坐了下去。眼尾一瞬间爆出热烈的潮红,他那几根修长漂亮的手指死死抠进了钱赢的肩膀,哽咽般地哭了出来。
而钱赢用力地吻住了他。炙热有力的舌头抵着上颚往深处顶,恰如此刻下身那片的野蛮接触。这几乎是他们之间少有的仓促结合,林嘉彦痛得要命,然而越是痛越是深刻鲜明地刻印在了彼此血肉间,他战栗发抖着把钱赢整个儿纳入了自己最软弱也最滚烫的所在,捧出一颗心去,再将对方拽进自己的生命。
钱赢叫他:宝贝。一遍一遍。
每一声伴着一下更深入地进犯,就好像从久远之前,这男人就已经一分一寸地谋夺了他的身体和心。
林嘉彦圈住了钱赢的颈子,衣着凌乱,冷热交错的电流自尾椎一路往上流窜,他伴着喘息低泣,最后咬住了钱赢的耳朵,凶狠地亮出了牙齿。
“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钱赢有一秒钟的错愕,车里的这狭窄空间对他来说完全是折磨,既不能尽兴往痛快了干,又受不了林嘉彦这突如其来地热情和索取。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