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过的事?”
西法霍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逝川。
这时,不久前离开的中校去而复返,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西塞身边的那名女保镖。
“非常抱歉,让三殿下和苏少将久等了。”中校欠了欠身,然后自觉退了下去。
女保镖朝两人行礼,站直后恭敬道:“这么晚了没想到三殿下也会过来,不然一定提前通知这里的守卫,有怠慢的地方,还希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封尘上将需要提审逮捕的暗杀者,我正好有空,就送老师过来了。”西法道。
“原来是这样。”女保镖笑了笑,侧身抬起左臂,说,“三殿下,苏少将,请跟我来。”
说完,三人一前两后进了行宫的庭院。
这里比西法的住处要大了不少,穿过前庭一条长长的甬道,女保镖将二人引入正厅,吩咐下人准备茶水和点心,这才对西法,十分歉意地笑道:“皇储殿下是单独面见苏少将,还请三殿下在这里休息等候。”
西法平平“嗯”了一声,接过苏逝川递来的外套,转身跟随另一个前来引路的女佣朝侧厅走去。
女保镖则带领苏逝川上到行宫二层,在右侧走廊尽头的一扇双开大门前停下,她起手做“请”,示意苏逝川进门,然后不再多说,欠身后便快步离开了这条走廊。
苏逝川盯着她的背影看了有一会儿,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他才重新站正,起手扣响面前的房门。
不消片刻,里面传来一声“请进”,苏逝川缓了口气,握住门把轻轻一转,推门走了进去。
这间书房足有上百平米,没有窗口,四面墙壁只空出了大门的位置,其余地方则摆满了保存完好的纸质书籍,这在大宇宙时代是非常难得一见的。西塞坐在书房一角的宽大沙发上,长腿交叠,坐姿随意却非常优雅,他身上的晚宴礼服被换下,只穿着最普通的丝绸衬衣、深色长裤和制式军靴,完全没有正式召见的严肃感,反而在翻看书籍打发等待的时间。
听见有人进门,西塞合书放在不碍事的地方,抬头看向苏逝川,温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拘束,随意些就好。”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组沙发,“逝川,过来坐。”
苏逝川缓步走到沙发旁边,朝西塞欠身行礼,然后落座。
西塞推了推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水晶镜片后的蓝眼睛漫起笑意,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苏逝川,没着急开口。
有传言,在洛茵帝国的三位皇子中,二殿下与皇帝年轻时的容貌气质最为相近。西塞确实长了张俊逸非常的脸,他的五官深刻硬朗,眉眼间透着股英气,眼神清澈睿智,对视时会给人一种他能洞悉一切的直观感受,那是双典型的、聪明人的眼睛。
然而苏逝川跟这双眼睛产生过的视线交集太多了,更何况现在的西塞年纪尚轻,远没有几十年后那么老谋深算,充其量只能算是个还在磨爪子的小狐狸。苏逝川此前陪着他从皇储走到了君临帝国,西塞的每一面他都见过,而且都足够熟悉了。
“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终于,西塞开口了。
苏逝川淡淡道:“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养几天就能好。”
“那也是为了保护我受伤的,应该关心。”西塞笑得一脸温和,“今晚的安排是军部机密,除了直接参与围剿的空战a队之外,对其他组部都是完全保密的,所以尽管我们能够掌握暗杀者的动向是多亏了你,然而按照规定也不能将行动计划提前告知。”
苏逝川心里清楚那句“多亏”是指什么,但这时候必须假装不知道阿宁就是皇储的人,于是他故作茫然地微微拧眉,不解道:“殿下的意思是……?”
西塞:“三个月前,你为整个特殊战术的新生安排的一场加试,那里面有个成绩不错的新人,名叫极月,不知道逝川还有没有印象?”
“记得。”苏逝川道,“当时她因为某些原因没能通过加试考核,后来去了机甲陆战队。”
“嗯,是她。”西塞缓慢点了点头,笑容里多了几分不言而喻的意思。
苏逝川静了几秒,复又主动开口:“那个新人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是属下和应届的助理教官都觉得她的优秀和出身不配比,所以才留心了一下这人背景。不过当时属下只是安排了助教去查,后续没有跟进,没想到会引发今晚的行动,是我失职了。”
“你太谦虚了,逝川。”西塞毫不吝惜言语间的欣赏之意,“你才这么年轻,却能敏锐地关注到一个接触不足半天的人身上的疑点,并且提醒手下去调查她的背景,这种警觉性是非常难得的。如果换做别人,恐怕还会为自己专业里多了个天才而兴奋不已呢吧?这才是军部返校执教的新人所固有的思维模式,而你不一样。”
苏逝川莞尔一笑,道:“殿下谬赞了。”
“谬赞不谬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警觉救了我一命。”西塞说。
苏逝川微微怔住,脑中心念电转,这句话说得太有分量了,带着股抛砖引玉的味道,预示着开场的客套和试探即将结束,下面恐怕就该是这次召见的正题了。
果不其然,西塞向后倚靠上沙发背,抬眸看向苏逝川,他声音里含着的笑意退去,变得尤为正色:“你应该知道,自从皇兄过世,我接任皇储的位置也有将近三年了。按照惯例,历任皇导师都应该由洛茵帝国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