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吐……”
霍嵘皱着眉头,看起来极度不舒服,伸手把车门一开就跑下去朝着花圃吐了。他今天一整天为了霍氏地产的事情一直在奔波,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也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胃酸顺着食道流出,让他的胸腔一阵火热,甚至开始有点发抖的迹象。叶溱赶紧跑下车扶着他的肩膀,一脸焦灼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突然就吐了?是不是被你爸吓到的?”
“不是,我感冒还没好。”
“上车上车,赶紧去医院。”叶溱扶着比他高大许多的老男人,将他慢慢送进后座里躺着,然后开着车狂奔去医院。
自从那次初春跳江之后,霍嵘就冻进了医院。一开始以为简单的输液吃药就可以痊愈,没想到霍氏地产的危机一出现,他就马不停蹄的四处奔走给霍森这个兔崽子擦屁股,导致休息不够饮食不当,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就算是感冒发烧,也差不多要演变成肺炎了。
叶溱把人送到市医院的急诊,值班医生定睛一看,还是熟人。
“怎么又是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就算是日理万机也得休息啊,天天跑医院挂水也是会顶不住的。”
霍嵘一手插着针头输液,一手抬起捂着眼睛在闭目养神,就当没听见医生的唠叨。反倒是叶溱陪在身旁,只好不停地点头称是。
“你是他弟弟吧?”
“哎,这是我小叔叔。”叶溱抿嘴一笑,就当是占这个老男人便宜了。
“你这做侄子的,也要多注意督促他休息,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熬坏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这医生才差不多三十出头,大概是暂时没什么事情,在一旁叮嘱了叶溱一大堆照顾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项,等到霍嵘都换液了他才走。
现在是流感多发季节,即使是大半夜,急诊室里也坐了不少同来输液打针的患者。叶溱安静地坐在霍嵘旁边玩手机,顺便思考要不要去买点宵夜给他吃。
“小叔叔?情趣吗?”霍嵘闷闷的声音从手臂底下传来,掩盖不住的是他的调侃意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溱红了耳朵,仗着他说话声音不大便假装听不到,“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
情趣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以前他们在做羞羞的事情时,叶溱也经常拿年龄的事情来说,反倒是霍嵘不怎么喜欢。
在他们的这段感情中,叶溱是主动的那一方。仿佛需要用手推着对方才能得到回应一样,久而久之也是会累的。
今天晚上的出柜,让他感触良多。其实霍嵘可以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感动了。只是以后能不能处理好郑璐瑶以及霍家的问题,还是个未知数。
他在医院附近的小吃街找到了一家卖白粥的,又配了几个小菜,提着回去和霍嵘分着吃。
霍嵘病了这么久,何况公司的事情就像重担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一时间浑身有点酸疼。于是他盯着举在他面前的那碗散发着淡淡米香的白粥,张口说道:“喂我。”
“你瘫痪了吗?”
“我没力气,待会要打翻。”
霍嵘这个人真的一般不生病,一生病就整个人都仿佛瘫痪了一样,哪里都是问题。毕竟他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话语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于是叶溱也不好拒绝,细心地吹了吹,把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吃快点。”
“为什么要吃那么快?”
“你没看到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吗?”叶溱的眉头竖起,假装凶恶地说:“不烫,赶紧的。水都快挂完了,弄完就回家休息。”
霍嵘被半喂半塞地喝掉一大碗粥,又看着叶溱如狂风暴雨般将剩下的那些全部吃了,在输液瓶见底之前叫来护士拔针。
折腾到两点多,叶溱已经疲惫不堪,更何况是带病的霍嵘,他们俩回到霍嵘那个富人小区的时候差点就倒在花坛里席地而睡。
两个人连澡也不洗了,衣服一脱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来,让小叔叔亲一个再睡。”
叶溱半梦半醒间感受到有只手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一用力便打出了“啪”的一声。
“闭嘴,睡觉。”
33
一场梦下来酣畅淋漓,没有闹钟烦人的尖叫,也没有车喇叭声带来的烦躁。叶溱在阳光的照射下惊醒,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发呆。
他往后伸出手去摸摸霍嵘的额头,又和自己的比对,见体温正常没有发烧的迹象,便又倒回去躺着。
他今天晚上不需要做直播,可以睡到昏天暗地也不用担心。可是霍嵘这人拼命惯了,又牵挂着霍氏地产的情况,于是翻了个身就清醒了过来。
现在没有日上三竿也得是十点多十一点,昨天没有拉窗帘,他被阳光晒得睁不开眼睛,鲤鱼打挺般地起身去洗漱。
“你不休息一天?”叶溱靠在床头喊道。
“不了,今天还得开会。”
“开会开会开会,你整天就知道开会。你整个人生都在开会,你可能到死都在开会。”
霍嵘提起嘴角笑笑,却没有解释什么。他从大学毕业开始,确实是把全副身心都投在工作上了,一开始是电视台,好不容易离职了,又得陷于霍氏地产的忙碌事务中。
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也许是一开始的孤独冷漠使他不得不寄托于工作,所以这样的缺点到现在还没改正过来。
“我差不多好了。”
“我不信,昨晚医生开的药呢?你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