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枪射死了笼子里的变异生物。那人眼珠微微一动,转向他。
夏天粗暴地把几个外接在他头上的探测仪扯掉,发现一些深入头骨,连在仪器上。
他小心地拿下来,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其他几人走起来,瞪着眼前的场面几秒钟,夏天听到几声抽气声,还有小声的咒骂,温逢悄悄吐了。
然后他们默默走开,解开另外几个人身上的锁具,有人射掉了摄像头。
两排全是这样的场景,其中一部分人难以想象受到了怎样的折磨,一些的手脚全都没了。
他们头上都连着仪器——它们不只是钻到了头盖骨,似乎深入到脑子里——大部分神志不清,还有几个死了。大概没时间移走,或就是放着尸体在那好看。
夏天倒并不想吐,他觉得有什么在身体里涌动,让他指尖都在发抖。他死死抓着枪柄,动作仍然很镇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扫视这间屋子。
几人清理了笼子里的变异生物,夏天感到一个轻微的力量蹭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低头看轮床上的人,那人眼中聚集起了一点点神采,用无助渴求的表情看着他,说道:“什么……时候结束?”
“三到四个小时吧……”夏天说。
他还没说完,那人突然无声地哭了起来。
夏天不知道能说什么,这时候有什么可说的呢。
能在杀戮秀里活到现在,他肯定不是脆弱和不明情况的人,但这里经受的一切就是为了撕碎他们,让他们崩溃。
道格用牙齿撕开包装袋,拿出一枚止痛针,在自己腿上扎了一下,总算缓过点劲儿来。
冯单用低哑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抽噎了好一会儿,像个神志不清的孩子。他一只手死死揪着身上的外套,仿佛那能帮他抵挡什么。
但他接着还是开口了,活到现在的杀戮秀选手都知道不能崩溃太久。崩溃太久的人早就死了。
“这里是……一个彩蛋。”他说,“他说他是……一个上城来的技术人员,来这里收集数据,说这里的人都是垃圾,他会好好告诉我们这些胆敢反抗的人……什么叫做痛苦,有一个暴君是什么感觉……”
夏天转头去看另外几个同伴,白敬安阴沉地朝他摇摇头,比了个手势。只有一个还活着。
“他说……”那人说,嘴唇颤抖得厉害,没法说下去,“他说要看极端状态下的大脑数据。”
“如果能活着出去,医疗部门还是可以……”温逢干巴巴地说。
对方没说话,周围一片不抱指望的安静。
白敬安去查看悬浮屏,上面全是监控数据,应该在向一个数据中心汇集。
他娴熟地操作虚拟键盘,输入指令,面孔在屏幕的微光下森冷如冰,数据的光线在他眼中流转,他说道:“他能控制变异生物?”
“是的,有个控制中心。”幸存者说,神经质地笑起来,“就像统治一个他妈的怪物帝国!”
夏天走过去看白敬安旁边的屏幕,拖过来一个研究,白敬安说道:“很精密,应该不会太远。”
“这样定位不了。”夏天说。
“得更近。”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比划了几个手势,动作很快,还夹杂了些没人知道的私人暗语。
没人看他俩,虽然是单人秀,但主赛里的队友都喜欢往一起凑,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床上的人继续说道:“你们……帮不上忙的,这个‘刑室’彩蛋,折磨人给人看的地方……他可真有想象力,我敢说他在这干的事,让外头那些变态满足得不得了。”
白敬安继续研究程序,夏天又转了一圈,屋子里全是悲惨的实验品,各方面精工细作,看来策划组费了不少脑子。
道格在身后说道:“我们出不去,但他随时能让那些怪物进来——这是个‘刑室’彩蛋,我们只能拖时间——”
夏天看到一处还没有清理的摄像头,他走过去,抬起头,朝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张开双手,做出一副“我就在这里,你来啊”的架式。
他没穿外套,黑色的短袖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腰身充满力量感的线条。
道格一转头看到这一幕。他抬起枪,恨恨地干掉那个摄像头,朝白敬安说道:“你能不能让他至少一分钟不要去招蜂引蝶?!”
“他就这样。”白敬安说。
正在这时,塑料布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听上去像那种长着昆虫般口钳的变异生物。
道格转头去看,说道:“变态立刻被他撩来了!”
刚才不敢进入实验室的变异生物,现在毫不犹豫地爬了过来。
夏天一把抓住一只空着的轮床,挡在前面。林东想要开枪,他伸手挡了一下,等那东西靠近。
他的身后,白敬安找了根数据线,把摄像头探测仪和上城的主机连在一起——这里是下城,什么乱七八糟的科技连接设备都有。
他弯下腰,快速操作弹出的界面,夏天一枪干掉一只冲到眼前的怪物,在火光的照耀下,地面不时可见扭曲的软体生物。
“勾搭怪物的本事一流啊!”道格说。
白敬安熟练地敲击了几下虚拟键盘,然后拿起探测仪,调节上面的旋钮,两种不同时代的科技在下城混乱而有效地结合在一起。
白敬安盯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指向右上方。
“盯着点。”夏天说。
他把枪一丢,转头去拿袋子里的一把苏醒者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