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四周被黑暗包围。月光透过玻璃打在地上，却渗透不到秦煦的脚边。
秦煦还穿着白天的那身休闲装，鞋子上在墓园沾到的丝丝草屑染脏了大理石。沙发背上的外套，没有被放好在衣架上。
秦煦第一次没有顾及自己的“强迫症”。
随手乱扔的衣服。
大理石上的鞋印。
因烦扯乱的衣领。
茶?*仙⒙业难掏贰;
一直一丝不苟的生活，如今却一团糟。
指尖的烟再一次烫到她，手一抖，落在地上，被随意踩灭。
“她很迷人。”
“有很多人在追求她。”
“你该看好她。”
“你会失去她。”
“牧毅是个完美的追求者。”
一句，一循环。
秦煦感觉的心脏随着那缥缈的话一点一点收缩，就像是血液被抽**，然后再猛地释放。
眩晕得像是磕了药。f*ck！
从没有过的烦躁，还有从不被承认的阴暗情感，将以往的淡然冷静全部炸碎。玻璃瓶被扔向墙壁，血红色的液体溅了一墙。
破碎声响彻客厅，飞溅起的碎片从身边划过……手背上热辣的感觉惊醒了困兽。
秦煦……你这个傻x……
酒气让车内的空气很浑浊，压抑……
“去戴琳那里。”手背上的伤口很细长，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净得就像是被人用红笔画出的直线，让秦煦看得入了迷。
小刘启动车子，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手紧紧地握紧方向盘。
秦煦心里无数次设想过舒慕言最后选择夏穆时，她会如何。
答案只是，心痛，很痛。可能会痛到比当年躺在病床上的那种程度还要让她想哭。
可是，秦煦没有一次，没有一次想过，戴琳选择别人，然后离开她的情景。
所以，简单的一句“你会失去她”，就成功地让秦煦崩溃了。
崩溃到会想要报复那个说出这话的女人，而她也做到了。
她现在想想舒慕言当时红着的眼眶，心里只有一点愧疚，却没有一点后悔。
如果再让她选一次，她只会选，在舒慕言说出这话之前，让她闭嘴。
闭、嘴。
“你会失去她的。”
失去她？放屁，戴琳只能是我的。我没有放走她，她哪儿也去不了！
“牧毅是个完美的追求者。”
牧毅？他永远！永远！永远！只能是个追求者。
“秦煦，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对吗？”
不对。
不对……
我会因为你的离去而心痛得想哭。难道我不爱你吗？
我会因为她的离去而变得再也不是自己。难道我不爱她吗？
十年。
戴琳于我，我于戴琳。到底是爱情，还是因“习惯”作祟的占有欲？
双手狠狠地入发丝内，头皮被抓得有些发麻。秦煦很想问问舒慕言，当初夏穆离开时，她是什么感觉。
刹车声打断了秦煦的纠结。
推开车门，不知道是因为晚上十点的风有点凉，吹得秦煦颤抖。
还是……因为那扇熟悉的窗上，印出的双影，让她心凉。
不远处停着的白色el，窗帘上映出的两个人影。秦煦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u——”手机响起的声音提醒着秦煦冷静，松开手心，缓缓地舒展发麻的手指，秦煦按下接听。“喂？”
“喂？秦煦？”电话那端是宁璐，“我给你打电话是想……”
宁璐那边的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亮了一下的闪光灯吸引了秦煦的注意力，迅速地对着电话道，“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