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刚刚走过小巷时忍不住打的一个喷嚏,原来不是被风吹到,而是兽毛,顿时恶心得不行,他又好奇地问道:“你刚刚扔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这个是十几年前一个相识的老人送的珠子,传说哧兽当年作恶人间,哪个菩萨随手扔了一把豆子,哧兽吃了闹了许久的肚子,从此后见到这样的豆子,便心生害怕,不敢对抗。”曹景行笑着说道,显得很轻描淡写。
齐峥像听了个老故事一样,觉得很神奇,又觉得曹景行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懂这么多关于鬼神的东西,便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你家人教你的?”
曹景行看了齐峥一眼,感慨地说道:“就是那个老人教的。”
齐峥大悟,曹景行瞟他一眼,刚想说话,突然他们周围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说话声,仿佛顺风而来,缥缈不已。
齐峥和曹景行对视一眼,心里都默默地想到那里估计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曹景行眸底滑过一丝恍然,哧兽守护在两界的交界处,一方面人烟稀少,另一面便于他驱使鬼魂,不过能不怕哧兽的活人恐怕不好对付,他在人间游荡了这么久,还是初次见到这种有趣的生物。
齐峥猛地抓住兴致冲冲就要往前走的曹景行,刚想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用不用部署,转念一想算了吧,这人随手两颗珠子就能把另一个次元的怪兽赶跑,能担心什么,再不济他身上还有那件物品,估计也能抵挡。
曹景行倒是有点莫名地看着猛然抓住自己胳膊的齐峥,见他有些走神了,便挑了挑眉,眼睛微眯,带着笑意调戏道:“怎么,害怕了?”
齐峥闻言,怒意上涌,不屑道:“怕屁”说完张开手掌,却没想到曹景行眼疾手快,反手抓住了他,道:“不用怕,我护着你。”
齐峥禁不住恶心,骂道:“你逗小姑娘呢,快走吧,我怕那个小孩子出什么事了。”
曹景行收敛了神色,镇定地答道:“嗯,咱们走吧。”
那股若有似无的声音一直在周围围绕,寒风呼啸,夜空上乌云压顶,强劲的大风吹得大地上一片尘土飞扬,树枝枝桠摇晃,黑影窜窜,仿佛魑魅魍魉在出没。
齐峥和曹景行走得颇为小心,避免打草惊蛇,今日是农历十一月十五,月阴之日,狂风肆虐,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
“诶!”齐峥猛地看到一些身影,赶紧抓了曹景行一把,两人躲在一个倒塌的破墙后边,压低了声音到曹景行耳边说道:“在十点钟方向的位置。”
微弱却温暖的气息在曹景行耳畔拂过,让他心里也忍不住地痒痒,听到齐峥话里的内容,便轻轻点了点头,让齐峥知道。
破墙很矮,齐峥和曹景行两都是身高腿长的人,躲在一块没有两米大的石块后边,显得束手束脚,然而曹景行轻轻地摇头意味着他们现在暂时还按兵不动。
齐峥只好扒着墙,躲在暗处,偷偷向前方看去,只见昏暗的视线里,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正摆着一张方木桌,估计就是神坛,桌子的前方摆着一块木牌,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们俩,桌上放着一个红色布袋,袋子里鼓鼓囊囊的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估计就是传说中他们常年挂在肩上的那个,而他的身旁,恰好就站着一个一米左右的孩子,像个没有意识的陶佣一样愣愣地站在寒风中。
背对着两人的落神人正仰着头,虔诚地唱着齐峥压根听不明白的歌谣,有点类似出丧时鸣的哭丧曲,可是又没那么凄厉,男人低沉的喃喃声有点像佛经,却又没有佛经的庄严,更显阴戾。
第49章 第 49 章
“要怎么弄?”听了几乎半小时的诵经,咿咿啊啊的声音听得循势待发的齐峥有些不耐,他甚至想直接冲出去算了,那个小孩距离他们也不过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他还不信他们两个大男人干不过那人。
曹景行却摇了摇头,对齐峥耳语道:“不要打草惊蛇,那个小孩神智还被他封着,我们得先让他消了对那小孩的控制。”
齐峥麻烦地皱起眉头,觉得脑子顿时有些不够用,便轻声问着身边的男人,道:“那你知道怎么弄吗?”
这边低声吟唱的落神者已经将引魂曲唱毕,被他勾来的那个孩子被封住的魂灵开始与身体分开,他冷着脸,不慌不忙地从红色布袋里拿出需要的工具,一把画着符、漆黑泛光的戒尺,一把缠着毛线的剪刀和一捧刚从地上收集到的泥土,一一放在神坛上。
戒尺拍打人的躯体,魂魄分离;剃刀剔除孩子身上的杂毛,挥别父母,从此单独为一体;泥土封住口鼻耳,此后不能言不能听不用呼吸,全凭落神人手上一炷香来行动。
他转过身来,脸上满是粗粝的皱纹,像老树上粗糙的书皮,唯有一双瞳孔泛着精光,身体周围似乎围绕着一股黑气,缭绕不已,他看着那个孩子,深吸了口气,今夜乌云压顶,该是不祥之象,然而养小鬼也要挑时令,时间不多,他必须赶快下手。
想到这,他眼底多了些狠厉,手握戒尺,盯着眼前新鲜出炉的猎物,小孩就站在坛前半米的地方,木着眼睛,像具冷冰冰的雕,他踱到男孩身边,扬起的手臂在空中划开一道弧度,随即,一下两下,拍打着小孩的身体,声音啪啪作响,像拍打着棉被一样,想尽快将他的魂灵拍出。
躲在后边的曹景行眼睛微眯,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后轻声和齐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