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苦,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
苏炎晖猛的扯开他的双臂,面对裴亦墨义正言辞:“墨儿,那药可是能治你的病的,你别跟我开玩笑,不论如何,必须喝!”
“炎晖……”
“什么我都能让,只有喝药这件事上我绝对不让你任性!”
裴亦墨苦涩地笑了,苏炎晖这个心思单纯的家伙,他一定没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了那药只是些补药了吧?
“那好吧。”裴亦墨道,那好吧,就让我在你编织的梦境里再陪伴你一段时间,虽然这梦总有破碎之时,但,人总是贪欢的生物。
……
次日,苏炎晖兴致勃勃地给裴亦墨讲起那日他在江陵烈火楼的见闻。
“那个火烈啊……真是火辣到不行了,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给她投铜钱了呢。”
裴亦墨刮刮茶碗,点点头。
“不过泉灵姑娘的歌声是天籁之音。”
裴亦墨认真的点点头。
“可我还是对青女姑娘更有兴趣一点,你知道为何?”
“青女为霜,滕六为雪。”
苏炎晖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她用的是很容易就判别出来的假名。”
裴亦墨倒是觉得很好笑:“若是让你去卖艺,你会用真名么?”
“怎么不可以?本少爷就叫苏炎晖,其实——”苏炎晖“唰”地撑开扇子,对着裴亦墨坏坏一笑:“本少爷艺名应该叫裴亦墨。”
裴亦墨认真的喝一口茶:“那么我去找你,岂不是我自己上我自己了?”
苏炎晖手里的扇子差点掉下去,笑道:“本少爷倒是想看你上你自己,哈哈,怎么上呢?嗯——对了,你只好一手在前,一手在后……”
裴亦墨顿时觉得脸上滚烫,急忙别开视线把头埋在茶碗里:“你说什么呢。”
苏炎晖爽朗地笑了,继而说到:“不过,我倒是觉得那叫做瓷雪的姑娘最古怪。”
“古怪?”
“嗯,我说不上来,可是她绝非等闲之辈。对了,墨儿,你可知道斐月岛?”
裴亦墨思索了一会儿,道:“隐约记得,斐月岛,应是在扬州,说是岛,也不尽然,它只是一个类似于落梅教的教派而已,也许是因为岛主觉得那地方湖中心有个小岛,就这样叫了吧。”
“哦?你去过?”
“听说过,斐月岛原本不是什么出名的门派,但最近好像因为新任岛主的整顿变得有名气起来了。”
苏炎晖努力回忆那日南宫卓在烈火楼说的话,他说他哥哥南宫凯是岛主,他是副岛主,于是问道:“那人是南宫凯吗?”
裴亦墨稍稍点头,喝下一口茶:“年轻有为。”
苏炎晖没有再答话,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二人便这样坐着,片刻,裴亦墨的茶碗已经见底,忽然道:“炎晖,还留着我给你的《玄梅白簪》吗?”
苏炎晖点头:“当然啦。”
“从中悟出什么玄机了没有?”
“没有,它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我一直觉得那是你酒后写的。”
“炎晖,那可以说是我毕生的心血,它叫《玄梅白簪》,显然和《白梅玉簪》是有莫大的联系的,修炼《白梅玉簪》时配合《玄梅白簪》,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苏炎晖手里的扇子差点再次落地。
“什么?!墨儿,事半功倍?你是说,如果修炼好了,会比你现在还厉害?”
“是的。”
苏炎晖不禁瞪大了眼睛,如果这两样东西落入野心巨大之人手中,天下定会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保管好它们,炎晖。”
“嗯。”
苏炎晖看着裴亦墨漆黑漆黑的眼眸,苦笑一声,想起自己总是在询问,又总是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墨儿,你告诉我,什么是红尘?”
裴亦墨略略愣住,温柔地笑道:“怎么突然这样问?所谓红尘,不就是你身处的这个世界么?”
苏炎晖却不依不饶:“我只是问你,什么是红尘。月上楼的老鸨说,红尘便是不解。”
“红尘不解,不错,这红尘确是天下最不解之物……悠悠岁月只能老了人心,你却奈何不了,的确是不解红尘。”
苏炎晖笑:“我问的所有人都说红尘就是我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东西,难道这天底下就真的没有人明白了吗?”
“唰——”折扇合上,苏炎晖细细端详,发现半生消磨,这把扇子跟着他也已经是磨得斑驳。
“怎么说呢?我这一生杀了这么多人,可是,杀人容易,要承受杀人带来的后果才是最难的。”
“哈哈,那以后——那些冤魂会来找你索命吗?”
裴亦墨忽然害怕起来,但极力掩饰着摇头,说:“会吧。”
苏炎晖不屑:“你也太不会撒谎了,一边摇头一边作肯定的回答。美人儿,你是不是怕鬼魂呐?”
美人点头。
苏炎晖没想到他会怕这种玩意儿,忍俊不禁。
“没关系,有本少爷在,没什么能伤害得了大美人!”
第六十四章
次日,六月,夜晚,洛阳,醉忘池。
一叶扁舟,湖上波光在月华下点点星星,白水夏月,月下泛舟,云暗几重。跟着微风的节奏,湖边蒹葭柔柔招摇,和斑驳的树影一道曼妙地舞动。
三千青丝拂上他的肩,这人明眸皓齿,一双蜜糖棕的狐狸眼微微上挑,他不以为意,带起一抹浅笑,抬头仰望星空。湖泊静的仿佛一面镜子,映着湖中央的小楫轻舟,远远望去,那湖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