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没事已经回家了吧?
苏峻平越想越肯定,越发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他站起来丢了香蕉皮突然肚子一痛。
“哎哟喂!”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死不死挑的是香蕉吃。
他不得不忍着冲动再去超市买了包餐巾纸,然后旋风似的冲进厕所。
等出了厕所的门在盥洗室洗手的时候,苏峻平觉得自己已经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累的不行。
他拎起果篮预备明天送给陈一霖,求他说几句好话,忽听见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
“苏峻平?”
苏峻平一扭头,见着陈一霖瞬间燃起生的希望,心道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激动的像猴似的就要往陈一霖脸上扑,还是想起他受了伤才收敛了点。
“班长你要不要紧?你没事吧?你没事最好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薯片,巧克力,牛奶还有一个果篮。嗷对果篮被我拆了,我不是存心的,我主要是太饿了……”
陈一霖好像总有办法堵住他的喋喋不休。他只用了两个字。
陈一霖说:“谢谢。”
他说的一本正经,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盖都散发着陈恳的味道,一下子把苏峻平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照了个透亮。苏峻平含糊唔了一声,一时间没好意思开口让他帮忙。
苏峻平杵在那儿狠狠谴责自己不合时宜的良心,突觉一片阴影,原是陈一霖的手,摸了把他的头发皱眉说:“你头发怎么这么湿!”
不待苏峻平解释,瞄到了他手上的餐巾纸,把他摁在座位上,用纸巾给他擦头发。
一切显得自然而然,在陈一霖奇怪的气场下苏峻平像只缩着脖子的鹌鹑,居然不敢有反抗的意思。苏峻平心下奇怪,琢磨着莫非这就是学霸的气场?
陈一霖的手指很长,长而纤细,体温偏低,那双手轻轻穿过他发丝的时候真是一种享受。
苏峻平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一霖聊天。
“班长你真好。”
“不要老叫我……班长,总觉得很奇怪,你可以叫我名字。”
“一霖?阿霖?阿霖好听。阿霖你真是个好人。”
苏峻平扬起脖子,看见陈一霖微眯着眼,那极长的眼睫毛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苏峻平心痒痒的,说话就不过大脑:“阿霖你真像我妈。”
说完立觉头皮一痛,马上头上的力道又恢复如常。
天可怜见的,苏小少爷居然在这一刻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的获得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忙补救道:“像我妈一样对我好。”
陈一霖面色平静如水,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峻平总觉得他还笑了一下,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阿霖,你头还好吗?”
“小伤而已,都不用缝针。”
“那就好。”苏峻平琢磨着措辞,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那什么……我今天来医院看你——虽然主要是不想呆在学校里——老师不知道,刚文兄告诉我说谢老板已经叫家长了……我想着……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让谢老板的气消一消……”
陈一霖答应的很爽快,擦干他的头发以后就拿过手机,给谢老板拨了过去。
谢老板是十一班的班主任,人长得虎背熊腰又十分抠门,专把向家长倒卖小报告当做下饭菜,被人称做海绵宝宝里的“蟹老板”。谢老板不知道这是挖苦,反当成对他的爱称,欣然接受了。
一通电话下来,谢老板火气降了不少,让苏峻平写五百字检讨书交上去,没有记入档案的打算。
苏峻平不屑地说:“记档案老子也不怕!”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是陈一霖的功劳,又笑嘻嘻地搂着他的肩说,“今天我不回学校了,你也别回去了好不好。”
陈一霖挣开他,说:“我回去做作业。”
苏峻平拗不过他,两人只好在医院门口分了手。苏峻平坐在台阶上忧郁的望了会儿新升的月牙,长叹一口气,拍拍屁股回家,打起精神面对即将席卷的暴风雨。
☆、第四章
苏峻平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件事:女人哭。这里面再分个三六九等,那第一等就是他娘杨虹的哭。
不知道是谁给他从小灌输了女人是水做的封建思想,哪怕后来长大了,见识了不少以一抵四的女汉子们,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女生都是青花瓷、嫩豆腐,得娇惯的捧在手里,小心伺候着。
王文杰以前就因为这观点嘲笑过他:“兄弟你幸好是独生子女,你要是有个妹妹,你绝对是个死妹控!死妹控懂么!每次毁灭世界的都是你们这批妹控!”
苏峻平不晓得为什么王文杰对妹控积怨已久,他站在门前,两只脚不安分的扒拉着地,盯着自己家门前那块小地毯恨不得把它戳出十个八个洞来,就在他快瞪出斗鸡眼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开门的居然是他老爹苏文。
杨虹去外婆家了,听到他逃课的事正在赶回的途中。
苏文在外跑生意跑惯了,自然而然染上了捏腔作势趾高气昂的官腔,苏峻平最瞧不上他这点,跐溜一下从他爸身边钻过去,御宅屋丢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苏文气结,砰地一声摔上门,大步走过来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啊?!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鬼混,吊儿郎当的成何体统!你看看你表舅家的哥哥,你上次不是见过人家吗?!美国!镀金的博士!现在在哪里知道吗?日本!你再看看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