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瑞见她有些奇怪,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神突然瞥到她手上的瘀痕,神色一凝:“谁干的?”
翠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名字,挣扎着想要藏起这些伤痕。
“是你丈夫,对吗?”赵玉瑞一双眸子盯着她,见她沉默,不由得骂了一句,她早该猜到的,翠喜的丈夫虽然脑袋不好使,是个傻子,但打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手软。
赵玉瑞作势就要去找那人算账,却被翠喜死死拉住:“瑞子,不要,不要。”
赵玉瑞一脸不解,为什么她要这么忍气吞声,白白受这些折磨。
“瑞子,她是我丈夫,是我娃儿的爹,是我的天,他出了事,我和娃儿怎么办?”翠喜不满赵玉瑞要找她丈夫算账的举动,一脸埋怨哭诉。
赵玉瑞的脸皱到了一处去,她很不明白,这样的日子为什么她还愿意过,为什么她不肯跟自己离开,逃离这种地狱般的生活。但她似乎忘了,这是时代落后造成的悲剧,如果当初她没有逃出去,而是一直生活在这个地方,那她现在也应该泯然众人了。
是夜,王冬桃和赵玉辉来到赵玉瑞落脚的地方,带了一桌子饭菜还有米酒。
“姐姐,听妈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之前不合胃口,她改了一下,你尝一哈嘛。”王冬桃殷勤地给她夹着菜,一脸讨好相。
赵玉瑞瞟了她一眼,推开面前的碗,淡淡道:“不用来这套,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冬桃的表情有些尴尬,听别人说下午赵玉瑞和那个翠喜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好得很,还不知道赵玉瑞给了她多少钱呢,想到这里,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又把碗放到她面前:“姐姐,都是一家人嘛,干啥子这么见外哟,你这次回来,还不是因为念着这个家了嘛。”
语罢,她顶了顶赵玉辉的胳膊,想让他帮腔说话,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玉辉明显一愣,随即不自然道:“就是就是,妈老汉都老了,你既然回来了嘛,就尽哈孝心嘛。”
赵玉瑞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赵家人从前百般虐待她,如今看她衣锦还乡,给她说起尽孝心这种事,他们也不觉得讽刺啊。
“赵玉辉,你们别自作多情,我回来只是为了爷爷,和你们无关,我是姓赵,却不是你们家那个赵,请回吧。”赵玉瑞毫不客气下着逐客令。
王冬桃和赵玉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王冬桃压下心中的怒火,谄笑道:“既然姐姐不肯消气,我们也不好说啥子,但是你毕竟是娃儿的姑妈”,她边说着边倒了一杯酒,“这杯酒就当是为了娃儿的福报嘛,就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喽。”
赵玉瑞看着她手中的酒,蓦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个小小的婴儿,不禁起了恻隐之心,犹豫半天,终是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开门送人。
赵玉辉已经出了门,王冬桃却还赖在原地不肯动,赵玉瑞隐隐生了怒意,刚想发作,只觉一阵头痛,当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已经神识涣散,重重倒在了地上。
“啷个做行不行喔。”
“有啥子不行嘛,你也看到了,赵玉瑞对我们一点好脸色都没得,这只肥鸭子绝对不能放脱。”
“但是……”
“但是啥子嘛,你相信我嘛,女人一旦失了身生了娃,就会死心塌地的,到时候把她一锁,跑都跑不脱,看她的样子多半做了别个的小三,不会有人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还能赚一笔钱了嘛。”
迷迷糊糊中,赵玉瑞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听声音正是赵玉辉和王冬桃,她心中顿时慌乱起来,挣扎着想睁开眼,却被麻袋套住,扛在了肩上,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她使劲打着扛着她的赵玉辉,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软绵绵的。
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她被扔到一张床上,昏黄的灯光让她本就模糊的视线更加迷离,朦朦胧胧中她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拿了一叠钱给王冬桃,然后露出一脸□□的笑容朝她走来,王冬桃神情不屑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玉瑞,然后拉着赵玉辉出了门。
赵玉瑞努力握着拳头想要反抗,却是杯水车薪,只是片刻,那个男人已经欺身而来,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并且露出那一口黄板牙,赵玉瑞全身颤抖和他斗争,但在那男人看来,却更有野性,就在马上要触及赵玉瑞肌肤的瞬间,门一下子被撞开,王冬桃和赵玉辉双双连滚带爬被踢了进来。
床上的男人眉头一皱,骂咧咧道:“他妈的谁坏老子的好事。”
刚走到门口,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也被一脚踢飞。
“瑞子姐,你没事吧。”一阵喊叫传来,传进赵玉瑞的耳朵,让她顿时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劫后余生,喘着粗气,隐隐心有余悸。
瑞子姐,在最后一刻,她听到的是这三个字,希望和失落不断叠加,在刚才那个瞬间她多希望听到的是温默的一声玉瑞,可惜终究是自己多想了。
第68章 第五十一章 异样的亲情
第69章 异样的亲情
法国聂家别墅。
聂蒙戈在陵园里陪了母亲好几天,直到今天才返回别墅,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查阅着回国的机票,还在浏览信息中,手机却被聂振华一把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