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暂时是回不去了,英国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要赶过去处理,公司那些股东最近也是蠢蠢欲动,我需要你去坐镇。”聂振华关了他手机的界面,郑重其事道。
“呵”,聂蒙戈冷笑了一声,拿过手机,戏谑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每次找我都没好事。”
聂振华别过头,叹了声气,似乎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我不想和你吵,这件事没得商量,在我回来之前,待在法国好好看着公司。”对待聂蒙戈一向温和随意的聂振华难得强势了一次。
聂蒙戈撇了撇嘴,不再反着来,少见地顺了他的意思。
就在聂振华收拾好行李在家里等待司机的空闲,聂蒙戈倒着咖啡,突然来了一句:“我和江酹在一起了,告诉你一声。”
聂振华一脸不可思议望着他,并不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意外,聂蒙戈对江酹的心思,他隐隐能看出一点端倪,他只是意外,意外聂蒙戈真的选择了这一步。
“蒙戈啊,我的态度你是知道的,何必非把事情弄到这一步呢,你和江酹,当朋友不行吗?”聂振华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聂蒙戈却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他这个反应。
“我的感情当然由我自己做主,再说了,江酹一直是你的得力爱将,你对她也一直赞不绝口,我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聂蒙戈并没有动怒,反倒是心平气和和聂振华谈了起来。
“我是欣赏她,可我欣赏的是她的能力,这不代表我认可她做我聂家的儿媳妇儿。”聂振华的情绪变得激动,竭力想让聂蒙戈明白他的意思,放弃和江酹的感情。
“再说了,以江酹那么高傲的性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这一切,你又该怎么收场?”
聂蒙戈端着咖啡杯,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聂振华的这句话传进他的耳朵,他才给出反应,放下咖啡杯,摩挲着手指:“在那之前,我会把一切有可能威胁到我们感情的人或事清理掉,所以她不会有机会知道。”
抬眸,聂蒙戈和聂振华对视了一眼,眼里尽是决然。
聂振华看见他眼里的决绝,也是一震,苦笑了一声:“你这份狠厉若是有一半用在公司上,我就不愁了。”
聂蒙戈笑了笑,不置一词,他从来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公司的那点门门道道,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可在法国愣是没插一手,直到去了长东,接手华沙集团,才开始慢慢展现他的手段,可最后的目的仍然没有一分是因为想发展好公司,只是因为他心里那埋得最深的秘密。
“可是蒙戈啊,江酹的身体你很明白,根本不能生育,难道你想聂家绝后吗?”聂振华的态度似乎已经有所松动,但还是想做最后的尝试,拿孩子做挡箭牌,因为聂蒙戈其实是喜欢孩子的。
聂蒙戈看了他一眼,眼神变得古怪起来,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事:“聂、家、绝、后?”
他一字一句,把这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楚,末了,笑出了声:“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现在和我谈血缘的事,不会觉得讽刺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遭空间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两人各怀心思,均未言语,还是司机按喇叭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境况,聂振华站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头也不回道:“你们的事儿让我想想,回来告诉你我的决定。”
聂蒙戈不以为然,刚才那句话,足以让波澜不惊的聂振华乱了心绪,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忌讳,这么多年,他们都绝口不提,外面的人也都以为聂蒙戈是聂振华的独子,毕竟一个姓,而且聂振华对聂蒙戈好的真是没话说,想到这里,聂蒙戈闭了眼,眉宇之间仿佛染上了一层晦暗。
聂振华坐在车里,脸色没比聂蒙戈好到哪儿去,聂蒙戈其实不姓聂,他姓吴,只是后来跟他到了法国,才帮他把名字改了过来,聂振华揉了揉眉心,想着聂蒙戈因为他母亲的死对他终究还是有怨的,只不过借今天这个机会,发作出来了而已,这么多年的视如己出还是磨灭不了他心里的心魔啊,想到这里,聂振华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赵玉瑞悠悠转转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刚想起身时,宋七走了进来,连忙走去帮她一把,赵玉瑞靠在床上,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面色苍白,声音也是有气无力:“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七在一旁倒着水,见她出声询问,把水递到她手边,解释着:“默哥说,如果你回了老家,就让我跟着你,别让你出了什么事儿。”
“咳咳咳……”赵玉瑞一时间被惊住,猛地咳嗽起来,宋七赶忙替她顺气,赵玉瑞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里却有一阵暖流流过,顿时消了大半阴郁。
放下水杯,赵玉瑞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三个人呢?”
宋七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谁,把当时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当天晚上,他原本是打算让人把那三个人都送到公安局的,谁知道半路上那个女的跟发了疯似的,见人就咬,一时间没拦住,让她给跑了,说到这里,宋七一脸怒意,那个女的当时就跟一个泼妇似的,拦都拦不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追了,那个女的跑回了赵家,你父……”宋七的“母”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大合适,连忙改了口道,“赵家两老都在家,还有一个孩子在,我就没让人闯进去,只是在外面守着,想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