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着隆隆的战鼓声,中央军团的刀盾手高举着方盾,踏着整齐如一的步伐,几百个精壮的汉子夹在他们中间,手里拿着攀墙用的长梯,在这些盾牌手的掩护下,向着不远处的长社逼近。
看着气势逼人,迅速逼近的中央军团,波才站在城楼上苦笑着,为了引他们上当,他损失了五千弟兄,连带着士气也折了不少,虽说当初自己是故意的,但是中央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连他这个黄巾军的悍将都感到害怕。看着周围脸上微带惧色的手下,波才收拾了一下心情,高声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齐整的上弦声,城楼上黄巾的弓手部队一字排开,分成了三队,准备轮流射击。“准备。”中央军团的先锋越来越近了,城楼上黄巾的弓手们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那些中央军战士狰狞的气息了,他们的手开始颤抖了,心里不断有个声音在催促他们,快放箭,射死他们,死了就不用怕了。但是他们死死地抵挡着这声音,看着汗珠不停滴落的下属们,波才知道他们的压力很大,但是现在还不是放箭的时候。
中央军的阵地上,皇甫嵩眺望着长社城楼上黄巾军凝而不发的箭势,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能够有这种水准的实力也算是不错了,可惜你们遇到的是中央军,就等着去死好了。
五百步,四百步,波才和黄巾的弓手默算着中央军与自己的距离,“两百步。”“到了。”几乎所有的弓手都心中一震,而这时波才嘹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放箭。”刹那间,数千条手臂送开了紧绷的弓弦,随着利箭呼啸的破空声,一阵黑压压的箭雨罩向了接近中的中央军,第一阵还未落下,黄巾弓手的第二波和第三波箭雨紧随着射了出去,整个天空一时间都是这些锋锐的杀人利器。
皇甫嵩的眼神变了,原先的欣赏被愤怒所代替了,这种程度的箭阵,即使自己军队的防具再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果然,在这密集的箭雨打击下,高举盾牌的中央军战士不断倒下,哪怕他们高举的是整个大汉最好的方盾。而那些依靠盾手掩护护送长梯的汉子倒下的速度更是惊人的快。看着不断倒下的中央军战士,波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无畏的军人,那些中箭死去的中央军战士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活着的更是没有停下来或者躲闪的,他们依旧照着鼓点的节奏向前行进。
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皇甫嵩的心在滴血,对于自己麾下的士兵,他是极其爱护的。他风一样的冲到了战鼓前,一把抢过一个擂鼓士兵的鼓槌,“用这种速度敲下去,你想前面的兄弟全被当成靶子射成刺猬么!”说着,他奋力疯狂地敲击起大鼓来,旁边擂鼓的士兵见着自己主帅的这副模样,一个个眼都红了,卯足了力气跟着段颖疯狂地敲击起来。而那个被夺过鼓槌的军士更是二话没说,拔出了自己的刀子,朝着前方挺进的同袍追了上去。
激昂的鼓声响起,中央军的战士的血沸腾燃烧起来,随着鼓点越来越快,他们的步伐也越来越快,终于鼓点声已经如暴风骤雨一般,而那些依然前进着的中央军此刻的速度已然如奔马一般,数息之间,越来越多的中央军士兵冲入了长社城下,进入了弓手视野的死角。
“大人,让末将带些兄弟出去,把那些冲过来的家伙干掉。”波才的副将程志远按住腰间的环首大刀道。“愚蠢。”波才毫不留情面的斥责道,“中央军的战力远在我们之上,出城,让他们趁机攻进来吗?”“我。”程志远说不出话了。波才不再去理这个只知武勇的副将,掉过头开始继续指挥,“弓箭手全部停止控弦,退后。长矛手和刀手上前,准备接敌。”波才知道,身为名将的皇甫嵩已经找到了克制他箭阵发挥的方法了,那就是以中央军过人的素质和纪律迅速突破箭阵的射程。但是如果自己有足够箭矢的话,皇甫嵩的方法也是行不通的啊!波才心中暗叹,像他刚才所施的这种箭阵,对于箭矢的消耗量太大了,现在剩下的仅仅只够像刚才这样两次的射击了。
在黄巾刚才那种恐怖的箭雨袭击下,中央军一共折损了一千余人,对于自傲的中央军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们居然被一群乡巴佬给弄得如此狼狈。于是冲过来的那些中央军用手头仅有的八把长梯向长社城墙发动了冲锋,刀盾手们扔掉了手里的方盾,嘴里咬着刀,像猿猴一样敏捷地攀爬着,爬向头顶的城楼。可惜由于梯子太少,他们一爬上去就要面对数把长矛的进攻,不少人直接就被刺死了,但是也有极其少数悍勇的登上了城楼和黄巾军士兵交起手来,他们凭着自己的悍勇牵制着数十倍于己的黄巾士兵,让自己的袍泽能够顺利登上来。
看着越来越多登上城楼的中央军士兵,波才让所有的弓箭手登上了后面搭建的高台。自己亲自指挥起肉搏战来,而这时他的副将程志远终于发挥了他的悍勇,他带领着手下的大刀手四处杀灭那些强悍的中央军士兵,但是说实话,以肉搏战而言,黄巾和中央军远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他们数倍于中央军,也不乏勇气,可是经验与技巧上的差距却让他们处于下风。往往杀死一个中央军的士兵,黄巾要付出三人以上的代价,黄巾士兵往往都是凭借着力气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去砍中央军的士兵,而中央军士兵们却远远不是这样作战的,他们十分冷静,轻巧地闪躲着对方的攻击,然后寻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