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里闯了出来,白雪音一时不忍,便救下了那个孩子,便是宋菱。
因此事,她和师兄便起了隔阂,莫仲行一直认为是她故意纵火,以报私仇,骗她性子倔,气他不信自己,索性认了。两人渐渐离心。自那以后,她便看淡了许多,钻营示剑山庄的经营之事,活成了旁人眼中,痴情女子的样子。
又几年她便去了梁州,白荷和宋菱也长大成人。白雪音对宋菱一直爱恨交织,白家上下的惨状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宋菱好,她便如鲠在喉,不好,她又痛惜,毕竟养在身边多年,他们宋家也遭了报应。
后来陆景行与莫仲行许多见解不同,势同水火,偏此时,宋菱卷了进来,疾风喜欢她,她和师兄都有意成全,宋菱却和陆景行的儿子陆怀风私定了终身,白雪音自然不会同意。
这故事说到这,白雪音便停下了。
☆、第 148 章
鱼奴搀着师父在溪边休息,师父靠着树干,唇色发白,面色毫无血色,她们离开汤汝两个多月了,白雪音身体一直不好,又着急赶路,走着,歇着,眼下,离度月山还有一半的路程,白雪音已经病日膏肓。
鱼奴给师父倒了水,喂师父吃了药丸,见师父气息平顺了些,才稍稍放心些,想起那个没尾的故事。
“后来呢?师父?”鱼奴好奇的问道。拿着荷叶扇着风,快到七月,好热,师父却是一滴汗也没有。
“后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留在梁州?”白雪音有气无力的说着。已然病入膏肓。
鱼奴困惑,忽而想起一个人来:“是罗先生之故吗?”他与师父年少相识,倾慕师父多年,师父若即若离,大约是对冤家。
白雪音轻笑:“也许吧!也许还有荷儿,菱儿的缘故,应心的缘故,有红情坊那些人的缘故,也许我只是想看一看,他们崇阿府怎么灭掉绵宋,又怎么去光复北歧,可看着看着,自己就身不由己了,又或许,我好累,希望安定下来,又怕自己安定下来。”
“崇阿府,罗先生是崇阿府的人?”鱼奴问道。
“他,最开始我记得他是北歧密宫燕子楼的人。”那又是段关于背叛的故事,如今想来,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什么对错,她不想再分辨,这一生,何时能什么都不顾,只为自己?
“那玉无双呢?他又是什么人?”鱼奴急切的想知道。
白雪音思绪飘远,叹息:“说来可笑,宋贼曾携崇阿府余孽逃到勒邑,所以我才妄断,以为宋贼在项虞府里藏着的是他。哈哈!”
“玉无双是崇阿府世子?”鱼奴早知他是北歧人,却不想,竟是崇阿府世子,怪不得,怪不得,过往怪异,都有了答案。
“那宋府里的世子是谁,昌仪公主死了,那小世子呢?”鱼奴问着。
“呵呵,想来我是最后知道的,你猜那世子是谁?是莫七,绵宋的肃王殿下。”白雪音轻轻说着,命运弄人呐?
天哪!鱼奴怔住,之燕,碧茹,轻纱,阿越,沁芳小筑满院的北歧花草,肃王府的人事一一在鱼奴眼前闪过,玉无双、罗先生、佳容姐姐、银盘山的劫匪、疾风、随风、清苓蹿出脑海……
“那他怎么会到示剑山庄呢?还有重安坊又是怎么回事?”鱼奴好奇,示剑山庄,莫家,落鬼山,无一。都汇聚到那方印玺上。
“那是他们莫家和北歧的故事了。师兄一心辅佐莫七,倾尽示剑山庄全力,创建重安坊,天下财富尽收囊中。莫七,我不知道,但重安坊那帮人,还有示剑山庄,他们所图,岂止钱财。”白雪音缓缓说着:“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吗?”
鱼奴忍住悲戚,不住点头:“我明白,师父,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忤逆您了。”
“我起初,是怕你坏了事,又怕你伤了清苓,后来是怕你落得伤心。”白雪音说着:“你是个不染红尘爱恨的人,我不希望你卷进那些扯不清的仇恨和利益里去。”
“我这一生,十六岁以后便都是为别人而活,为仇恨活着!费尽心机,好累!不得自由!~唉~我多希望,能留在过去,没有战争,没有背叛,没有杀戮,我多希望,可是……都过去了……我光顾着执迷于仇恨,自己何尝不是别人的仇人。菱儿,她一直知道,是我害得她全家被烧死,她比我活的累。不用怀风,我自己都宽恕不了自己!”长长的叹息,白雪音望着前方远山:“你不是问我,菱儿的后来吗?她为了讨好我,告诉我这方印玺的事……”
“她带我去度月山,寻印玺,可是,那东西根本不在度月山,是别人骗了她,我却总觉得,她骗了我,认定她和她爹一样,都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手中水壶倾倒,水洒落在身上,眼中凝着许多泪水:“是我害死了她,她死在了度月山,是我杀了她!”白雪音眼眶变得通红,眼泪决堤。
“师父,别说了。”鱼奴忍着眼泪着急说着,她猜到了,度月山上那抹绯色,那柄和自己的类似的佩剑,师父一遍遍抄写超度之用的《地藏经》,时不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唤菱儿,那是将她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