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要去趟末凉府,还要找罗先生。
“巧了,我也要去趟末凉府,我只身一人来歧地,身边正缺个小书童,生活无人照料,你只管端茶递水,照料你我二人平日起居即可。”意随笑着,又叹道:“我这些日子为此事很是烦忧,好在今日碰到你,我会付你工钱,你意下如何?”
鱼奴闻言,亦觉有理,她身上钱财所剩无几,再说任大人在歧地行走,比自己也要方便的多,他这个人学识渊博,为人有礼,是个君子,暂时跟着他倒也不错:“大人过奖了,既如此,那便多谢大人!”
鱼奴收拾了行囊,背在身上,随任大人去了勒邑府。
几多漂泊,时常惶恐,风餐露宿,更不可少,如今有任大人在,有了栖身之地,鱼奴心中略感慰藉,心底很是感激任大人,端茶递水,整理案几,收拾了铺盖,意随见她忙碌,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真把自己当书童了。
“杨公子,可会下棋?”意随希望她停下,能与她说会话。
鱼奴给他添了茶,笑笑:“大人叫我鱼奴即可,大人有雅兴,我陪您下几盘。”
意随闻言一笑,她这是信了自己!
☆、第 151 章
自此鱼奴便侍奉任意随左右,居住在勒邑府中,常与他出入军营。
他是个文人,不善骑射,孙将便命军中善骑射的参军教他,鱼奴跟在任大人身侧,也得以受教。
意随常苦恼,自己骑射不精,上阵倒是拖累,很是受挫!
鱼奴便劝慰他:”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大人才华卓著,是绵宋的状元郎,论学识,军中谁能比得上大人,大人处事细致又周到,勒邑府和军中的人,没有不敬佩的,至于骑射之术,刀枪剑戟,这些东西熟能生巧,更讲求磨练和经验,大人若是喜欢,勤加练习,一定也能有所成!”
“是吗?”意随经她安慰,开怀许多:“不过,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来,这是我新填的词,你看看。”
在勒邑这忙碌贫瘠的日子,他也不忘自娱。填了新词便请鱼奴弹唱吹奏,自得其乐。
鱼奴无奈一笑,任大人满腹诗情,常沉醉于诗文词曲,在这荒凉勒邑也不忘读书习字,国事战事颇有见解,每有佳作,便邀鱼奴鉴赏,鱼奴起初不大懂这些,他便拉着她与她说上半天,开天辟地,古往今来,引经据典,滔滔不绝。鱼奴跟着他,倒也受益良多!
他常使唤鱼奴研磨,边与她说着书中奥义,后来干脆拿了书让她去读,凡有不解,他便搁笔解惑。
见鱼奴爱读书,又给她寻了许多典籍,教她圣人之言,兵家之道,诗中情,曲中义,鱼奴得以领略文人的意境,自幼受外祖熏陶,便崇敬文人,任大人是文人中的翘楚!是以很是敬仰任大人。
任大人待她也相敬如宾,每有闲暇,便教她吟诗作对,谈词论曲,与她学奏笛,在这混乱的歧地,有清幽笛声为伴,为勒邑的春夏秋冬添了许多亮色。
鱼奴乐得跟着这位任大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子久了,许多事,鱼奴觉得恍然大悟,心境也澄明许多,性子也越发沉静。
在歧地,跟在任大人身边,诸事便利。
她随任大人去了末凉府,末凉府是旧北歧国都,城池繁华许多,不过,那里是南固戎人的天下,她随任大人拜会出使南固戎的使者友人,又去了故峡镇,故峡镇之北有苍山,有茫茫荒漠,可至夷涂,隐匿着叛逃的蕃军,孙将派人前去打探数次都一无所获,于是任大人又随军回到勒邑。
鱼奴所到之处,都会私下打探崇阿府的消息,寻找罗先生的下落,只是茫茫北歧,杳无音讯。
转眼又到了年底,歧地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十月便下起了雪,一个冬天,勒邑都笼罩在朦朦白雪之中,寒风好像夹着铁刺,白日便吹的人面目生疼,晚上呼啸的风声咿唔传来,守在门外,勒邑府门高大,也挡不住这苦寒。
鱼奴裹得严实,早早回了房,本想睡下的,却见任大人房中还亮着灯,便想着临睡前为他添些热茶。
一开门见任大人披着氅衣,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折子。
“大人。”鱼奴轻唤,又忙着将笔墨纸砚收好,取下他手中折子,细看,奏报上述,除了一些日常军务,还提到旧北歧先王遗子应琮率众□□,入主末凉府,绵宋有心无力,鞭长莫及,只得寄希望与南固戎平定次乱,没想到萧长定放任自流,封他做了末凉府大将军。
这些军国大事,鱼奴看不懂也管不着,只知若是绵宋失了北歧,那固戎和夷涂将来入侵绵宋,便长驱直入,毫无遮挡。
这应琮又是何人呐?玉无双?李炤延?鱼奴困惑。
“唉!”又叹息,两年未见,梁州一切,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她心里惦记着的,不知道是否还记着她。
“怎么了?”意随迷迷糊糊冷的醒过来,正闻见鱼奴有此叹。
鱼奴搁下折子,轻轻一笑:“大人这样睡了,会受寒的,喝杯热茶暖暖,快些歇息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