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傅青正准备吩咐下头的人起行时,却见那边上,薛婉之身边的贴身宫女过来了。
“陛下,我们姑娘正在凉亭上作画。见陛下来了,只道与陛下有缘,愿请陛下过去共品一番。”宫婢跪下道。
容淮扫过去一眼,淡道:“这么晚了,花园风大,请姑娘早些回去罢。朕还有事,就不去了。”
这个时候,薛婉之从那边过来,一双眸子都泛着明亮的光泽,“陛下。臣女方才才凉亭上题词,却不知‘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与‘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哪句更好。”
“见着陛下来此,想来也是天意,便可请教一下您。”
容淮的唇角轻轻抿了一下。
他在先帝的后宫里见过无数女子,也见识过无数勾引的手段。只不过,他早就将自己的yù_wàng生生斩断了。
在被顾澜若那姑娘玩弄于掌心中又弃了以后以后,他才懂得了情.欲能带给一个人快感,也能毁掉一个人的心智。
所以,他如今仅有的那点yù_wàng,全部让她一个人好生受着也不错。
“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这句话说的是女子若梅,品行高洁。”容淮冷漠的道:“薛姑娘,只是如此深夜,你执意拦住朕的去路,到底是想做什么?”
薛婉之小脸稍微有些僵硬,咬了一下唇,道:“臣女并无存了冲撞陛下的心思,只是恰在此处相逢,与陛下有缘,所以才妄想邀陛下一言罢了。”
容淮盯着她的眼睛,道:“朕与你,何时有什么缘分。”
这姑娘的脸色早已有些发白了,眼底隐隐有些泪光。容淮现下并懒得与太后闹翻,且他已看出薛婉之有意为之。
他移开视线,便道:“天气转冷,朕不会留下。薛姑娘,要人亲自送你回未央宫么?”
薛婉之知道这是陛下给他一个台阶下,唇上几乎咬出一排印记来,只低低的道:“陛下提醒道的是,臣女多谢陛下了。”
容淮“嗯”了一声,便道:“傅青,该走了。”
傅青会意,越过了薛家姑娘,叫伺候的人赶紧启行,离开了凉亭。
“傅青。”走在路上的时候,容淮的脸色淡漠得分不清情绪,“如今你胆子愈发大了,连朕的行踪都给随意透露给旁人了么。”
傅青忙跪下请罪,道:“陛下,奴才万死。只是您的行踪,都是下头的人生了胆子,奴才必定严惩不贷。”
若不是陛下的行踪落到其他人耳中,那薛家的姑娘,又怎么会恰巧出现在陛下必经的路上?
容淮喉结微动:“尽快处理掉。”
傅青忙低低的应了声“是”。
月色清冷,影影绰绰的落到了地板上。
而在那边上,走回未央宫的路上,风愈发的大了,贴身宫婢绿竹替薛婉之拢紧了披风,心疼道:“……枉姑娘在凉亭上等了这么久,又是精心准备,陛下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奴婢委实替姑娘心疼。”
薛婉之一张小脸还没有从方才的屈辱中回过神来,语气里带了些涩意,道:“陛下的性情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否则,又怎么会后宫连一个有名分的姑娘都没有?”
绿竹也道:“说的也是。只是陛下素来冷心冷情,并非是因不待见姑娘。”
“……只是,陛下他方才到底是赶着去哪儿?”薛婉之眼神变得有些冷漠,“所以才会这样羞辱我?”
绿竹朝陛下的銮驾消失的方向望了几眼,像是想起什么,讪讪道:“……姑娘,这好像这是去常华殿的方向。”
薛婉之听到这句话,脚步便已顿在了原处,娇美的小脸上有些发白,叫人心疼。
她咬了咬唇,朝那边看了一眼,道:“又是她。陛下可知道,她费尽心思的在逃脱他的控制么。陛下过去得这样勤快,可惜人家未必领情。”
绿竹忙道:“姑娘,说这话可得小声些,若是旁人听去了,又会误会姑娘了。”
薛婉之的心底生出些密密麻麻的疼意,气得跺脚,道:“有什么可误会的?陛下恐怕还不知道顾澜若是自己服了药,将自己的身体折腾弱,拉开和陛下的距离罢。”
她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微的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陛下知道便是了。”
那个时候,陛下的反应,她倒真是有些好奇。
绿竹瞧着她家姑娘正在气头上,行事难免有些冲动,便道:“这样大的事,姑娘要不要先同太后商量一番?”
薛婉之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些:“姑母只是想我得到后宫的名分,成为她的助力。只是我想要的,还是陛下的真心,总是要自己争取的。”
有很多法子疏远陛下对顾澜若的心思,只是诛心才是最重要的。
绿竹见姑娘心意已决,只能低低的应了声,不再说甚么。
……
常华殿就在梅苑旁侧,这样精致的一座宫殿,因平素里来的人少了,未免显得有些冷清。
顾澜若原本已准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