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哲说完,看见夏冉江捡起一个栗仁,托着手臂举到童哲面前。
童哲张开嘴,却发现夏冉江并没有把栗子丢进他嘴里。
“什么意思?”
“哎呦你们这些理工男,这是让你举个例子,栗子啊!”
说着,夏冉江拿着栗子在童哲面前使劲晃了几下。
“好吧。”
童哲一脸黑线,清了清喉咙,开始如数家珍般地把栗子的好处一一说出来。
“最后,栗子最大的好处你知道是什么吗?”童哲一脸诡异地盯着夏冉江。
“请赐教。”
“补肾壮阳。”
“那倒用不着,我很明确自己的能力,哈哈哈。”
童哲撇撇嘴,可是心里却似乎充满了期待。
“不错不错,童老师的养生课教得很好。来,张嘴,赏你个栗子。”
童哲这次嘴张得不情不愿的。夏冉江正准备从远一点的距离投s,he,趁童哲不注意突然靠近他的嘴唇塞了进去,指尖划过童哲的嘴唇。
“三分入篮!”
“切,你这样去哪个球队哪个球队就会输。”
“能的你。看你这细皮嫩r_ou_的肯定不打球。咱俩什么时候来一局啊。”
“怕你?说好了啊,下次打球叫上你。”
“那也要等我吃完栗子先。”
“……你是有多能吃。”
两人这样聊着,眼瞅着面前堆起的栗壳上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终于吃完了,夏冉江拍拍肚子,盯着面前的小山发笑。童哲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手指点了点夏冉江手背,两人猫着腰又从侧门溜了出来。童哲回头发现里面的服务员正生无可恋地打扫着两人留下的战场。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下午微微的热气已经渐渐消退,傍晚的秋风又起。
两人并排走着。童哲背着手,夏冉江看到了也背着手。童哲踢开路边的小石子,夏冉江也踢开脚边的树叶。
“咱俩就这么压马路?”夏冉江首先发话。
“我在想去哪。”童哲低着头往前走。“反正你也吃饱了,不如我们去城墙看看?”
“好啊好啊,早就听说南京的城墙是保存最完好的,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呢。”
走了一会儿,两人到了集庆门城墙。沿着青黑的石阶拾级而上,夏冉江忽然发现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宽变远,不禁发出了感叹。
“旁边就是秦淮河。”童哲指着左侧不远处说。
此刻太阳距离地面线已经很近了。落日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晚风吹皱一汪秋水,折s,he出满眼的金黄橘红。夏冉江一边走,一边用脚步丈量着脚下的砖石,时不时停下来看看砖石缝隙间顽强生存的杂草和青苔,有些砖石上依稀可见古代工匠镌刻的字印。经历五六百年的风吹雨打,这座秦淮河边的城墙岿然不动,历尽人间故事。
不知不觉夏冉江已经走了一百多米,转身看见童哲正伏在城墙围栏上眺望远处,于是往回走,趴在童哲身边。
“怎么?累了?”
“还好,今天挺开心的。”
夏冉江顺着童哲远眺的方向,发现远处除了一片灰蒙蒙的低矮建筑之外什么都没有。
“主要是你。你应该累了吧。”
童哲听到夏冉江后面一句话,陡然心跳加速,刚才趴在围栏上还连连打哈欠,现在却如打了兴奋剂一样又活了过来。
“我不累。你刚来南京,我这个土著学长带着你熟悉熟悉未来四年的生活环境也是应该的。你要是觉得今天不尽兴,以后再带你去逛逛其他地方。南京不大,但是值得去的地方有很多,而且一年四季各不相同。我们可以定个目标啊,先把金陵四十八景全部看完。今天算是第一景,城墙看落日。”
“这个头开得好,我喜欢。”
夏冉江往童哲身边靠了靠,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童哲后背。童哲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鼓励,也抓了抓夏冉江的寸头,夏冉江顺势耸了耸肩膀,头枕在双臂上。板寸的头发还有些硬度,扎在手心里让童哲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舒适,感觉像抚摸家里的猫——跟猫不同,此刻童哲全身都充盈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学长,你以后怎么打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沉默了几分钟,夏冉江突然问道。
“嗯?”
童哲一时有点猝不及防,脑子里一下蹦出来好几种解读。
“哦,我是说,像你这种大一大二就已经‘功成名就’的学霸,以后有什么规划吗?”
“别别别,什么‘功成名就’啊,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这么一本正经的搞得像新闻发布会似的……以后路还长着呢,该咋地咋地。”
童哲心里有点失望,此时此景童哲更想回答的是是“两个人”的打算,而不是“一个人”的打算。这个问题童哲也想过,但是每一种比较现实、比较清晰的答案都不是他喜欢的,而且这种无法量化问题对脑细胞的杀伤力远比“宇宙有多大”更可怕,所以干脆也就不想了。按照他的理论,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还未发生,现在是否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倒是你,你怎么想的?”童哲反问。
“我?其实也没什么想法。像我这样的,现在安安静静地多学点东西,以后毕业了做翻译做老师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选择。”
夏冉江有些欲言又止,声音明显不自信。
“夏冉江同学,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出名要趁早’,像你这样默默无闻、随波逐流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