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02(之九)
我爸无法回答我,只是埋头吃完泡麵说要去洗澡,但我知道他一向不会拒绝小孩的要求,儘管他晓得这该是多幺困难的事,最后他还是会答应──总是会答应。
所以我才敢提。而且每个人都拥有「一生唯一的请求」至少一次。
一直在旁边看康熙吃蜜饯的十郎在广告的时候开口:「妳要变得跟妈一样吗?」
我反感地皱眉:「我跟那个女人才不一样。」
「一样。我看见了,在妈要离家出走前吵着爸买一个包包给她,我以前常想如果爸买了,妈搞不好就不会走,当然我现在知道他不买是因为买不起,我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怪他,要怪的应该是妈……妳现在的口气和妈当时一样。」十郎面无表情地瞥向我。
这番话成功的惹怒我。我猜是因为她说中了,而我不想承认。
「才不一样!」我怒斥她,起身回房。
没多久,十郎回房,準备睡觉,关灯躺上床后,低声又说了一遍:「根本一样。」
我还没睡着,但我不想回答,我忙着生气,并决定她要吵就来吵。
和十郎吵架是这样的──我们共用同一个房间,共用同一张书桌,甚至睡上下舖,所以每当我们吵架,就一定是冷战。
于是隔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故意不叫醒她,直接去学校,去卫贤。
主要也是因为我五点就出发的缘故,我打算趁着没人时分入侵比较容易,但我就没想到警卫比我还早。我当然可以跟他再比一场,但那只会妨碍我接下来潜入的行动,所以我找了个狗洞钻进去。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有时候就是必须以自尊换取便利迅速。
我凭着前一天的印象来到大约是高中部的区域,很想悠闲的逛逛校区看看能不能找到白新烈的班级,后来想像了一下他一上课就看见我出现在他们班上那场景该有多跟蹤狂,于是我选了一个充满花丛的温室作为藏身之处。
这完全是根据前车之鉴做出的判断──卫贤的草丛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喂。」
腰侧迷迷糊糊传来轻微的阵痛,我皱起眉,知觉挺混沌的。
「喂,起来。」
某人用接近庞大猫科动物的低沉吼声喋喋不休,随即我意识到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连忙睁开眼对準声音的方向挥拳。我的拳头被一条腿给架空,我很不爽,但一看见那个人就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