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遣走了江洛儿与自己的徒弟,疲惫不堪地返身回到卧房,倚在烛光下闭目沉思,回想刚刚与女儿相会的一幕,泪水又不知不觉间溢了出来,缓缓流入嘴角,苦涩的感觉从她心底深处重重袭来。《+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她突然不可抑制地大笑出声,良久才一边流泪一边哽咽地自语道:“师傅啊,师傅,您老人家当年为什么要极力阻止我?为什么我今天还要面对这个孩子?您可知道我一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哎,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我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令自己不想起当年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青衣少女腋下夹着江洛儿仍是顺原路返回,一路上两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江洛儿心烦意乱,再加上被打的半边脸颊仍阵阵酸痛,一时间情绪低落至了极点。回想离开前上官妍曾警告她不准将此事告之江平远,江洛儿就更加地头疼,她深知江平远一直在苦苦思念着曾经的爱人,此时哪怕只透露给他得知她尚在人世的消息,说不定便已能令江平远欣喜若狂,但谁能想到上官妍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呢?不但对江平远恨之入骨,不容解释,而且已经着手处心积虑地对付他,不肯罢休,如果这些让江平远知道了,自己那个多情的爹爹会是怎样地伤心呢?
江洛儿反复掂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保守这个秘密,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江平远对往昔爱人保留一份美好的印象,但这样一来她本人又势必要夹在他们二人中间,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将有多麻烦啦!
返回了来时的那条小巷,青衣少女将江洛儿放下,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从怀中掏出那个药瓶递给江洛儿,低声道:“这药粉由天山雪莲制成,你今晚再多敷几次,明日应当不明显啦。”顿了顿,她又犹豫地开口道:“你别怪师傅,她心里很苦……”
江洛儿挥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话,黯然道:“你走吧,我今天实在是太累啦。”
那少女无奈,只好用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盯了江洛儿几眼,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又似想起了什么,俯下身来凑到江洛儿耳边,低语道:“我叫青青,我还会来找你的。”
江洛儿静静地凝视着少女远去的身影,摇头苦笑,想到自今日起就要守着这样的秘密,未来的烦恼也将接踵而至,只觉一个头两个大,真想抛开所有的顾虑,对江平远和盘托出,一切交给他这个当爹的去伤脑筋,但一想到原本就有些郁郁寡欢的江平远,想到他对自己种种的好处,又深觉不忍。
第二日,江洛儿脸上的红肿果然好了许多,但仍可看出些许的痕迹,江洛儿只好推说左侧牙痛,勉强骗过众人,再加上昨夜没有睡好,干脆就躲在了房内补眠。再过一天,精神好了很多,却突闻武当岳掌门一行人即将离开,忙让辛三娘为自己收拾了一番,赶去拜别。
走近前厅,正闻见岳青峰在询问自己的情况,不由心下颇喜,看来这义兄倒是真心关心自己。忙休整心情,换上一副笑颜,咯咯笑着跨进厅内,欢喜道:“多谢青峰哥哥挂念,不过洛儿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看我这不是又活蹦乱跳的了吗!”
厅内众人原本见她这两天来总是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或多或少都有些担心,此时见江洛儿似已恢复如常,都松了口气。岳掌门高兴道:“我与青峰这些天来都在闭门疗伤,倒真是有些想你这小丫头,今日一出来,就听说你又遇袭又生病的,害得我们都担心了一场,我就说吗,你这鬼灵精怎会出什么事!”
江平远笑着接道:“不错,洛儿这段时日到真是应了‘逢凶化吉’四字,有刺客盟的杀手追杀,也能遇到贵人相救,只是可惜至今未查到那人是谁。”
江洛儿心中有鬼,忙转移话题道:“我听说义父和青峰哥哥要回武当山啦,怎么这么快就走呢?”
岳掌门笑道:“这半月期限已过,不见有贼人出现,想是他们已知计谋无法得逞,知难而退了,我们自然也无需在此相侯,再说你青峰哥哥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啦,当然要尽快回山。何况我还要亲自将心经石还回少林,更加不容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