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知道她来了,神色间却一直未曾有什么变动,听闻她说用晚膳,眉头却是微蹙。
“怎地还没吃饭?”他将奏报搁下,声音略沉,“每天要按时用餐。”
往常天黑日落之前便是王府主子们用晚膳的时候,这会儿已是戌时中,确实有些晚了。
南虞有些不安,声音就低得下来,“我先前……去沐浴了。”
萧珩深眸这才抬起望她。
见她青衫襦裙,腰身纤楚,优雅而修长的脖颈,似雪肌肤在灯光里泛映着莹亮,那双灵气逼人的眸眼稍稍一敛,闪躲的流光盎动正戳他心。
他喉间涩然收紧,心头更是烦躁。
“以后不必再来。”他目光冷然转移,声音更冷,“书房乃是议事重地,无重要之事,莫来打扰。”
南虞被他唬得呼吸要窒息,两手不由得绞在了一块。
那个虞念凰曾经不是还住过他书房的歇息室么。
她来陪他用个晚膳,竟就成了打扰……。
她低头平复自个儿起伏不定的心绪,良久,绞着的两手这才渐渐力度松开了些许。
“萧珩。”她声音平静,“若你不愿再见到我,明儿个我就先搬回梨花坞了。”
萧珩猛地起身一把就将案桌上的东西通通扫落了去,一叠叠的奏报、笔筒还有墨砚噼啪散乱一地。
他呼息急促,眸底滚腾着红意,“南虞,你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是么?”
“怎么?那沈家子负了你,你要在我身上寻找自信,现今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信心,你就又要回南家,等别的男人来给你?”
“你心头既念着那沈家子,怎地不去征服他?!”
南虞闻这诛心之言,气得心口发痛,面上却生是上浮得一抹笑意,“好啊,我这就回南家等他上门。”
萧珩上前来一把就紧扣住她肩头,修长双手已是打着颤,“你!”
“我说了你就信吗?”南虞声音也拔高了去,“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你还要我说来干什么?”
她在那晚就跟他说过,她没有在想沈清霖,反复说没有。
他现今还是在怀疑,那她现在说她不爱,又有什么用?
只会认为她狡辩!
萧珩双手渐渐松开她肩头,颓然失落背转过身。
他亲眼所见她为那人笑为那人哭,现今她清醒着,又怎会承认还爱着负了自己的男人。
南虞见他又逐渐恢复得一身的冷意,想起这阵子他对她就是这么冷漠,只觉心酸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