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从不在家,还是冷清了一点。
“t打招呼。”祝逢今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但也在真正把小狗牵回家之前操心过饲养的问题,结果到家里不过几天的功夫,他才知道原来这种犬只还真的是教什么会什么。
厉从听到那边精神地喊:“汪!”
他笑:“叫哥哥是不是不太合适。”
t的爪子弄皱了祝逢今膝盖上的书,他握住它的手,小狗顺势爬到了沙发上,祝逢今无法,只能让它去:“那还能叫什么?”
“嗯……爸爸吧,叫妈妈也行。”
t很欢快地摇尾巴:“汪汪!”
在一边听厉从打电话的厉沅闻言被呛了一下。
……他都听到了什么好东西?
不久,厉从就启程离开了波士顿。
他当志愿者的地方是经济相对落后的区域,临走之前收拾东西,他盯着对半敞开的旅行箱看了一会儿,又出门买了个摄像机和几块备用电池,将一支风干的玫瑰放进细长的盒子里,和厉沅拥抱道别,然后两个人各自走向不同的登机口。
他在的地区是半岛,临海,又正值雨季,气候潮湿闷热,一整天下来,从教室回到宿舍都皮肤湿黏。厉从刚开始还会注意形象每天穿得规规矩矩,后来看同行的男生都不约而同地换上了纹路花哨的沙滩短裤和方便透气的拖鞋,忍不住也去买了几件,回来的路上打开摄像机,镜头朝下,晃了晃自己的脚,道:“给你看我的拖鞋,看着挺丑的,不过方便去海边玩。”
在路边闻到浓郁的芒果香,想去买的时候,祝逢今的叮嘱忽然涌上脑海,他转而买了一杯甘蔗汁,第一眼要给镜头仔细看看,然后才喝。
“好甜,”厉从舔了舔唇,“不过还是觉得蛋糕比较好吃。”
走在外面暴雨忽至,厉从忘记带伞时,相机防水,可第一件事就是去挡镜头:“怎么又下雨了……不能让你淋湿。”
岛上信号不好,厉从买了当地的电话卡,给祝逢今打一次电话往往得跑到外面,几分钟的交流时断时续,磨得两个人半分脾气都没有,那边听见他这里噼里啪啦的,得知是蚊子猖獗,才赶紧让人回去,说联系得不用太频繁。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我也很想你。很快就能见面了,认真做好自己的事,不差这几分钟。”
祝逢今的感情向来内敛。
他藏得住事、也能忍。心中海深千尺,袒露出来的却不过几分。
其实他不是不想念,只是从前思虑太多、埋得太久,他还学不会像厉从那样,直白大方地将心中所念传达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