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逢今看他一眼:“其实你把那一块钱还给了我,房子就已经是你的,给你也是理所当然。”
当年他用一枚硬币从厉演手里换到了这两份不动产,又将收走的硬币扔给了厉从。在那间小阁楼上,厉从想给他所有攒来的积蓄,他随手拿了一枚,却也记得它长什么样子,于哪年铸制。
他逼着厉从远走,祝逢今偶尔想念的时候,会拿出来在手里摩挲,也自然知道少年悄悄调换了两枚硬币。
明明当初叮嘱过要好好收着。
原来他都知道。
厉从的心又变得滚烫。
车开到一条僻静的路上,那是这一片为数不多的业主的私人领域,厉从忽地叫住祝逢今,黑色汽车缓缓停下,玻璃里的两道影子接了个短暂的吻。
狭窄的车厢内像是骤然制冷效果失灵,厉从自一侧摸出他带上车的东西,用嘴撕开铝箔包装:“先别急着回去,好不好?”
瞥见他装备齐全,祝逢今嘴唇微红:“你什么时候……”
厉从已经调节好了椅背的倾斜度,他朝祝逢今招手,笑得人畜无害:“候机的时候顺手在商店里拿的。”
摸到的地方湿软高热,厉从轻吻那截白领口微微露出的后颈。
看来心急的不止他一个啊……
夜半时分,t徘徊在一道透着些许光亮的门缝外。
房间里传来似有若无的喘息声,像痛苦的呜咽,又像是欢愉的鸣音。
进不进呢?
祝逢今平时都允许它在卧室的毯子上睡觉。
它摇摇尾巴,最终在门口趴下,脑袋耷拉在前爪,耳朵往后撇了撇。
嗯,它什么也没有听到。
厉从被厉沅魔鬼似的压榨了一百多天,身体在天蒙蒙亮时的清晨就自然苏醒,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体温和呼吸声,他才真的觉得自己回家了。
祝逢今睡得很沉。
厉从以前也有睡不好的毛病,后来生活改善之后好了很多,他知道祝逢今的睡眠也不太深,很容易被响动惊扰。
门口缩成一团的德牧闻声动了动耳朵,用脑袋去蹭厉从的裤管,他像是看懂了那两只如同黑豆的眼睛里写的是什么,将门打开,放t出去撒欢。
没过几分钟,又乖乖地回来,坐在食盆前等待早餐。
他虽然没饲养过犬只,但也觉得t被祝逢今驯养得习惯很好。
厉从摸摸t的头,环视了新家一会儿,发现这里比他们从前居住的地方更明亮一些。
像比肯山的那栋小楼,又中和了他们两人的喜好,他们朝夕相对这么多年,早就明白彼此偏好什么样的颜色、质感,家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像是精挑细选,在不经意间过问了他的意见,知道厉从也一定喜欢。
所以他没有费太多功夫的食物,第一次给狗投喂没有经验,他给t放了几乎一整天的食物,小狗吃得头也不抬,厉从看了一小会儿,起身又回了房间,压根不知道他最后把t撑得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