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无妄进退不得,只得扬声提气,叫道:“一起去试弓!”
这一声,也确实听进了玉凤澈耳中,只是太过猝不及防,唬得他一错手,“咔嚓”一声,一朵雪白的栀子花应声而落。统共才五朵,这一错手就剪下来一朵,玉凤澈瞧着地上的栀子,心疼得不行。他赶紧将花捡起来跑进屋里插进茶壶里养着,又急急奔出来开门。
殊无妄面沉如水,盯着形容有些随意的玉凤澈。
玉凤澈这一日本想安安闲闲过了也便罢了,早起之后不曾束发,一身宽袍,实在不是骑马试弓的行头。他躬身行过一道礼,“不知殊先生今日相邀,不曾准备,且请殊先生进来稍坐,姑且等在下换过衣裳。”
殊无妄道:“你换,我等。”
言简意赅。玉凤澈听罢,赶紧回屋换了束袖,将长发束了出来。
殊无妄指那匹浊玉骢,道:“浊玉,盟主给你挑的马。”
没等玉凤澈道谢,殊无妄已然自顾自上马拨马回身,道:“你且随我来。”话音未落,已然打马走了。
玉凤澈只得赶紧跨马跟上。
公子盟内小径盘旋折绕,时常有人从花木扶疏出绕出,稍不注意,便要撞到人。但饶是如此,殊无妄仍旧奔马疾驰,玉凤澈无法,只得跟着,他已贴着七人身前擦过去了,马没惊,与他擦肩而过的人也没惊,他惊了。惊了也不敢说话,很是憋屈。
玉凤澈胆战心惊地跟着跑了一阵,才发觉眼前渐渐开阔起来,像是跑上了城郊官道。四下一看,才发觉这该是到了公子盟后山。
待纵马奔入后山林间,殊无妄才缓马下来。玉凤澈也紧跟着缓马,搭话:“公子盟内不怕纵马伤人吗?”
“不会。”
玉凤澈琢磨了这两字,大概是说公子盟内纵马也不会伤人,看来大家皆是如此,倒是他一惊一乍的,不由自嘲一笑。
殊无妄本就寡言,生怕玉凤澈有意搭话,好在玉凤澈问过之后便不再搭话了,倒叫他宽心不少。
密林之中,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鸟正拍着翅膀乱飞,隔着百步之遥,不曾为此处惊动。殊无妄有意试试玉凤澈的功力,便自取了马背上一张稍轻的弓和一袋箭扔给了玉凤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