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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受苦,本座自会成全你,可本座何时承诺你要放了他?”
原本束手就擒的易柔开始左右挣扎,奈何无济于事,只得带着哭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不,师父,求您饶无央哥哥一命…….”
黧婀朝不远处的易柔动了动手指,易柔胸口传来窒息的痛感,随即两眼一黑便再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易柔已经躺在塌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床幔,这便是她从小长大居住的小屋,稍稍转头便看到床头挂着的木雕小兔子,那是自己六岁那年生辰阿氻哥哥送给她的。
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当初要小荃姐姐哄着才能入睡的易柔,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
易柔的心中唏嘘感叹,可是她的无央哥哥……想起自己的夫君,她便再无心思回忆感慨,撑起身子下地。
这时,门被推开,小荃端着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柔,你醒了?”易柔醒来,小荃目露喜色,终于松了口气,又见她强行要下榻来,便上前阻拦道:“小柔,你身子尚未恢复,不可乱动啊。”
“无央哥哥呢?小荃姐你告诉我,无央哥哥他是不是已经……”
小荃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昨儿你昏倒之后,大祭司也没再对无央做什么,只是在离开戮仙台时留下话,说三日后的月圆之日,对无央行最后一道神罚……”
“最后一道?”易柔惊呼,传说中弑神柱上最后一道刑罚,也是最为残忍的一道刑罚,便是以受刑之人的鲜血祭奠弑神柱上的神灵与亡魂,待鲜血流尽,受刑之人便会彻底化为弑神柱囚禁的魂魄。
“阿荃,不妙,释空寺的人来了。”阿氻前来找小荃,进屋发现易柔已经醒来,“小阿妹,你醒了!”
“阿氻哥哥,你说什么,释空寺的人来了?”易柔上前问道。
“是,他们不知何处得来的消息,无央在咱们无相之墟,且被处以巫族极刑,这会子大批释空寺的人已经闯进山来了。”
“这要如何是好,大祭司本就在气头上,释空寺又来要人,开战岂非一触即发?”
“阿氻哥哥。”易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们现在何处?”
“方才入山不过一炷香,我便得到消息了。”
“亦闻住持也来了?”
“是。”阿氻太过了解易柔,见她此刻已是沉着冷静,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小阿妹,你要做什么?”
易柔没有瞒着阿氻和小荃,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要去见亦闻?那怎么行!”阿氻听罢,高声拒绝。
小荃也拉住了易柔,“小柔,那释空寺的和尚个个恨咱们巫族入骨,何况你和无央还有这一层关系,你若落入他们手里,他们又怎会放了你。”
“不,无央哥哥在师尊手里,他们抓了我也不会如何的。”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阿氻死死挡住了门。
“阿氻哥哥,事到如今,我们别无他法,若双方开战,无论结果如何,咱们巫族中人必会有人受伤,不如我去赌一把。”
“赌?”
“是。”易柔坚定地看着小荃,“亦闻已经率人进了虚浊峰,他对无央哥哥之师徒真情自不必多说,我便是要赌一把,师尊对我之心也是如此。”
“你是要自投罗网当释空寺手中的质子,让亦闻带你去跟大祭司换人?”小荃这会明白了易柔的用意。
“是,这样是同时能够救出无央哥哥,又避免了双方开战唯一的法子了。”
阿氻和小荃沉默了,他们还是不放心易柔去以身犯险,可她说的不错,这节骨眼上除了此招,确无更好的办法了。
终在情急之下,阿氻兄妹拗不过易柔,再一次掩护她下了山顶,亲眼看着她落入释空寺的手中。
日暮之时,释空寺和巫族众人对峙在无相之墟的戮仙台上。
大祭司黧婀看着对面的亦闻,以及他身边被死死捆住的易柔,面上毫无波澜,仿佛他们黄抓的只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
然而在两个和尚当着巫族所有人的面,一棍一棍得打在易柔的腹部和双腿上时,黧婀双目开始颤抖,阿氻和小荃也险些便要上前去阻止。
终于在易柔一口血喷出,跪倒在地时,黧婀大吼了一声:“住手!”
亦闻双手合十,缓缓道:“大祭司终于肯与贫僧好好交谈一番了吗”
“老和尚,少废话,你把柔儿放了,本座也同意放了你那徒弟,你带着你的人下山,从此我巫族与你释空寺继续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就像是黧婀所说这般平等互换,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了。
然而在交换人质之时,由于对巫族的忌惮,以及亦闻本身的执念,他还是变了心思,巫族依照承诺放了无央,而亦闻却迟迟没有放过易柔。
当黧婀意识到情势不对时,下令不要放掉无央,然而为时已晚,释空寺的僧人们已经前来抢回了昏迷不醒的无央。
“呵,没想到名满天下、德高望重的亦闻圣僧,竟是这般奸诈狡猾、出尔反尔之人,本座依言放了无央,你们却依旧扣着柔儿,当真令人不齿!”
“贫僧之徒在无相之墟受道弑神之刑,至今不省人事,我释空寺怎能轻易放了易柔?何况我等此刻身处虚浊峰,若手中毫无筹码,如何能够安然下山?”
“你究竟要怎么样?”黧婀捏紧双手,却还是隐忍未发,只因易柔此刻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