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恒之插嘴道,“他在跟莲生大师学做菜,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也只有学学做菜了,不然怎么配得上表姐?”
仇希音立即反唇相讥,“那你呢?你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还不如我小舅舅会读书,等你娶了妻,你准备怎么配得上你妻子?”
宁恒之轻嗤,“我有我兄长,就是公主,我也能配得上!”
仇希音话一出口就想起了凤姜和她说宁恒之自小被亲生父亲喂毒以致身材矮小,不能习武之事,顿时就后悔了,不想竟得了宁恒之这般回答,不由失笑。
宁恒之喜瞧别人热闹闲话,却不像仇不恃那般心思恶毒,有宁慎之庇护,自可平顺富贵一生。
上辈子,宁慎之死了,她有仇正深庇护都尚且不能保全,他恐怕了起来,“长公主,太夫人,我出去一趟”。
荣和长公主摆手,“去吧去吧!”
凤知南行礼退了出去,荣和长公主就朝仇太夫人挤眉弄眼一笑,“定然是去寻重华了!我以前担心她成亲后还那么冷冰冰的,讨不了夫君喜欢,现在倒好,一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黏着重华,这才多大一会,就要巴巴赶过去了!”
荣和长公主说着将谢探微去和莲生学做饭的事说了,仇太夫人听得连连感慨,忍不住瞧了宁慎之一眼。
宁慎之自是极好的,只他身份贵重,大权在握,性子又冷淡,论起知情识趣、温柔体贴定是比不上谢嘉树的,重华能为池阳公主做到那般,谢嘉树为音音,绝不会差到哪里去,只可恨谢氏,嫡亲的母亲竟是见不了女儿好!
宁慎之被她看得眼皮一跳,不知怎的竟是领会了她的意思,脱口道,“等南宁府的事忙过后,我也去学!”
满屋子人皆愣住了,宁慎之也呆住了,他,刚刚说了什么?
片刻的安静后,荣和长公主噗嗤笑出声来,荣和长公主这一笑,屋中主子丫鬟婆子顿时笑成了一片。
宁慎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连眼尾都染上了胭脂之色,让他本就略带清艳的俊美越发浓郁。
仇希音看着就有些出神,怪不得他能扮做凤知南诱惑鞑靼的主将,这般艳色果然是连莲生哥哥也比不了的。
宁慎之绷着脸,勉强镇静的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学叶子牌”。
等等,好像学叶子牌也没比学做饭好到哪里去啊!
荣和长公主忍笑摆手,“好了好了,快支起桌子,让郡王好生学一学手艺,日后也好陪我老婆子解闷”。
荣和长公主发了话,众人皆勉强止了笑,丫鬟们张罗着支牌桌子,荣和长公主看向仇不恃,问道,“仇四姑娘怕是不耐烦玩这个的,要不要去花园子转转?”
仇不恃勉强笑了笑,道,“不用了,我给太祖母看牌”。
董锦儿凑到仇希音耳边道,“刚刚所有人都笑了,只四姑娘没笑呢”。
仇希音扫了仇不恃一眼,朝董锦儿笑了笑,董锦儿也抿唇笑了。
仇太夫显然也有点意外,点头应了,开口道,“那音音便还照旧给郡王看牌,音音,郡王想学,你好好儿地教,不许偷懒”。
太祖母这是有意撮合了!绝对错不了!
仇希音心头猛地一阵跳,面上却还算镇定,顺从坐上宁慎之身后的锦凳。
宁恒之朝她挤挤眼,“今天我们赌大一点,兄长,我若赢了你,你就让我进锦衣卫”。
宁慎之未开口,荣和长公主便斥道,“不许胡闹,你兄长进锦衣卫是没办法,你就乖乖在顺天府待着,过两年和萧世子一般去御林军谋个缺就是”。
宁恒之鼓起嘴,“我就想进锦衣卫!”
宁慎之开口,“你若输了,便再也不得提进锦衣卫之事”。
仇希音忍不住咳了咳,这叶子牌很大程度要看手气,光靠算牌可保证不了一定能赢。
宁恒之兴奋一拍桌子,“那就这么说定了!仇三你别咳了!这次我一定赢你们!祖母,你和太夫人都不许耍赖!”
荣和长公主笑骂,“我与你打牌还耍赖,你且管好你自己吧!”
宁恒之这才放了心,又道,“祖母,你和太夫人也要出彩头!”
荣和长公主笑道,“我最近得了幅王摩诘的字画,听说很值钱,单看你们谁有本事赢去”。
仇太夫人亦笑道,“长公主大雅,我就来点俗气的,出一袋子金叶子吧”。
宁恒之兴奋道,“我就喜欢俗气的!太夫人这个彩头好!我也出一袋金叶子!仇大公子,你帮我看牌,看我怎么一赢三!”
荣和伸手去戳他,“瞧你那个轻狂样儿,别今天就你一个输!”
彩头说妥,几人便开始洗牌,宁慎之的动作果然比上次熟悉了许多,出牌的基本规则也摸得差不多了,除极偶尔的时候,仇希音很少要出声指点。
宁恒之的牌很好,只因着那赌约,仇希音单就盯着他的牌,好几把大牌都被宁慎之扣死了,十分郁闷。
仇不耽沉默坐在他身后看着,大约十几把之后,宁恒之要出牌时,他突然开口,“宁郡王胡那张”。
宁恒之将信将疑,朝仇希音亮了亮手中的牌,“你们要这张?”
还真是胡那张!
宁慎之不动如风,好像根本没看宁恒之亮出的牌,仇希音冷笑,“你这是要赖皮?”
宁恒之狐疑瞧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将那张牌扣下了,又摸了几圈后,他自摸胡牌,倒下自己的牌后立即起身去推宁慎之的牌,果然就是胡那一张!
宁恒之大喜,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