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这宅子好大!”
“阿姐,都说长安地贵,这宅子怎么看着比我们乡下宅子都大!”
“阿姐,真奇怪!乡下和洛阳那宅子都有种树,可这宅子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觉得特别不一样!”
.......
少年人眼里什么都是新鲜的,看哪里都是眼睛一亮,叽叽喳喳兴奋地问个不停。
差了两三天,就走了有两个月了。
前院的池塘里,走前花大价钱移植了一池塘的荷花,如今马上就要五月了,花虽未开,小荷却已路尖尖角,碧绿的荷叶更已满了塘,当初放养的数十尾小鱼,在荷叶间忽上忽下,不一时又不见踪影,别有一番乐趣。
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又过了正午精阳最盛之时,偶然间还有一丝微风拂过,荷叶随风飘动,碧浪层层,送来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荷塘两侧,各有几十上百根细细的长竹竿组成的小竹林,竹叶四季常青,一片茂盛的嫩绿,挡住了炽烈的艳阳,投下一片清爽的绿意。竹叶亦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地响声,仿佛风铃般悦耳。
占地五亩的前院,更直观地说,大约十一人赛制的半个足球场大小,就是如此一幕景象:
中间半亩荷塘,一片碧绿汪洋。
左右一片竹林,遮日避荫,清凉一夏。
四下木质结构的廊庑氏唐风建筑,虽不是大明宫那样漆以朱红色的富丽堂皇,灰褐色的木屋与廊,又另有一种古朴蕴含其中。
这样的前院,古朴自然又不失精巧,按照古代士大夫的喜好打造,自然不同农家小院般采菊东篱下的淳朴,也不是洛阳宅子那种完全的老百姓生活气息般。
刘辰星知道堂弟刘青海形容的意思,看着这一前院的风景,她都忍不住有几分喜欢了。
真没想到,当初空空如也的半亩池塘,在移植了一池的荷花之后,与周围的竹林房屋会如此相得益彰,古意的景致顿生。
柳阿婆和柳氏都是一位温柔的母亲,更是一位骨子里柔情万千的女子,即使身在山野,也曾历经生活的酸甜苦辣,一度只为活着,但骨子里的诗情画意从不曾消失过。
下了牛车,相携走入前院,母女二人同时惊喜跃上脸间。
以为洛阳的二进小院已是极好,只是尚未看见此处。
母女俩惊艳得看着半亩荷塘,目光久久难以从荷塘和竹林移开,柳阿婆更是难得主动对感慨起来。
她对一旁的长女柳氏道:“你阿耶性子高洁,但比起青竹,更喜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水上为莲花,泥中为莲藕。”
“他走的那一年就说了,如果这一年还考不上,他就不考了,然后在我们的院子后开凿半亩荷塘,六月的荷塘最美了,他就在荷塘边教文苏读书,教你丹青……他知我极喜cǎi_huā制香露,还说要为我采夏荷,陪我一起制荷花香露……可是这话说了还不到一个月,他就——”
说着眼睛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
柳老丈走时,柳氏已经是一个小娘子了,知道老父老母鹣鲽情深,二人常年一起吟诗作对,再感情深厚不过了。
老父和胞弟柳文苏是一样清俊儒雅的男子,便是离开二十多年了,作为一起生活过十多年的柳阿婆又如何能忘怀?
柳氏知道柳阿婆为何难过,这是乍然一见半亩荷塘才如此的,她忙握住柳阿婆的手,宽慰道:“阿娘,以前在乡下不得空,如今来了长安,女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忙的,幼时跟阿娘一起cǎi_huā制香露还记得一些,如今有了这半亩荷塘,就让女儿代阿耶陪着你一起制花露可好?”
丈夫去逝多年,再伤感也过去了。
儿子外孙,甚至连外孙女都科举出来了,丈夫应该也大感安慰,她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不过见此美景一时感触罢了。
柳阿婆摇了摇头,对柳氏笑道:“你阿耶走了多少年的事,我哪能还伤心呢?就是想着一个月后满池荷花开了,采一朵回去插瓶不错。”
知道柳阿婆最后一句不过随口一说,但见柳阿婆神情除了旅途的一些疲乏,并无难过之情,松了一口气之余,念及柳阿婆喜欢,自己何尝不也是爱花之人,如今有这么别致的院子,自要精心爱护,柳氏当下就顺着柳阿婆说起了以后哪儿再种些什么花,将这个小院布置得更精美些。
刘辰星在后面听得一默。
两个月前,她第一次来到新宅,她想的是种一池荷花,等到荷花谢了,七八月吃新鲜莲蓬,九十月就可以有莲藕吃了。
当初想到有一池的莲藕,她更是立马在脑子里想了七八种莲藕的吃法。
果然,今生即使受了十年的文言文熏陶,她骨子里也文气不起来。
“阿星,你喜欢什么花?”柳氏和柳阿婆母女俩说得欢快,想到家里还有刘辰星这个小娘子,豆蔻年华,更是当喜欢的年纪,柳氏这就转头问道。
呵呵……
她喜欢什么花?
她能说她喜欢萝卜雕花么?
刘辰星嘴角一翘,嘴甜地笑道:“阿婆和阿娘喜欢什么花,阿星都喜欢欢,你所以们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她最开始想的,念着阿婆和阿娘勤俭持家,多半会在院子里种上蔬菜瓜果,再养上几只鸡好下蛋,为此她都想好怎么回答,要好好夸两位长辈真会过日子,虽然现在与所想不一样,但有一个花园也是很不错的,就像现在赏心又悦目。
听到刘辰星这样一说,柳阿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