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帝鸿派遣的五万私军。
本是千里迢迢,为驰援纳兰王族而来。
不曾想,于曳落河一带,被曹玄甲统帅的十万铁蹄,围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皇甫王族那一批五万雄兵,正急速调转行军方向,赶赴曳落河,准备联手耶律王军,在旗鼓相当的水平下,以十万对十万,硬碰硬的和曹玄甲打一场铁蹄战。
北方草原,地势开阔。
各大王族,热衷于培养骑军,其中又以轻骑兵最受青睐。
相较于重骑军,骑兵无论是行动力还是进攻速度,都是优胜之选,类似于从南方赶来的燕云铁骑,实质上也是一种轻骑兵的变种。
曳落河边,芦苇飘荡。
漫天飞絮,遮掩苍穹。
那一挂已经是日暮时分的黄昏残阳,散发出殷红色光芒,将这万里飞絮,都渲染的红光潋滟。
河岸两侧,一边是十万大军,士气滚滚。
一边是五万来自耶律王族的私军。
阵前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作为大奉王朝,第一位走马上任的总军统帅,曹玄甲并不急着将这批耶律王军吞并,而是下达命令,吩咐各军严阵以待。
看态度,是在等契机。
这次耶律王军的统帅,是一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
曾经跟在耶律帝鸿后面,打过不下一百场战役,与自裁于朝歌城的王重一样,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功勋老将。
当初剿灭李王族的时候,这位本名为杨灿的老将,其实也参与其中。
相对于籍籍无名的曹玄甲,杨赞声名遐迩,威望极高。
所以,哪怕面对大奉王朝十万铁蹄的围堵,耶律王军依旧阵型不乱,士气高涨。
甚至有一鼓作气,以少打多,全吞大奉王军的野望。
河岸对面。
一处简单搭建的营帐内,本名为杨灿的老将,靠在太师椅上,双手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漫不经心道,“本以为这次能和白马陈庆之,堂堂正正的打一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曹玄甲。”
“这人,也是老将?”
毕竟从八大王族结束北方动荡,各自封疆裂土之后,王族麾下的一些功勋老将,基本上全部选择刀枪入库放马南山,成功隐退。
如果不是因为宁河图执意要在北方,再打一场定鼎战,各大王族麾下隐退的将首,也不会被临时召回,重新出山。
王重是,杨赞也是。
而一些曾经拥有不世威望,并且还活在人世的王族老将,也逐一重返历史的舞台。
或许是隐退太久,对最近数十年的沙场局势,过于陌生,以致于杨赞在听到曹玄甲的名字后,还在琢磨,是不是昔年交过手的老将之一?
因为不确定,所以张嘴询问旁边的一众副将。
一位副将摇摇头,“没听过,北方十大沙场名将,这位并不在列,甚至前二十甲都排不上。”
说到这里,明显顿了顿,语气嘲弄道,“也不知道是这横空冒出来的大奉王朝,从哪相中的草包统帅,呵呵。”
名将前十,前二十,都没有将曹玄甲纳入序列。
换言之,这位统帅的水平,的确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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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
但,第一次出战,就对上了经验老道,才能出众的杨赞。
哪怕手握十万兵马,也未必是来自耶律王族的杨大将的对手。
从曳落河十五万王军两两碰面,再到消息弥漫整个北方,几乎,各大王族,都一边倒的觉得,杨赞又要捞一波泼天的军|功了。
这十万来自大奉王朝的兵马,简直是送到杨赞手里的肥羊。
整个北方,只有宁尘和白起毫不犹豫的认为,曳落河一战,曹玄甲非但要吞了杨赞的五万大军,只怕连皇甫王族驰援的五万兵马,也要一口吃下。
一旦曳落河大战落下帷幕,于宁尘而言,能减轻不小的压力。
毕竟,十万兵马打完了就真的打完了,等再培养起下一批具备战斗力的同等规模兵马,至少需要年时间的重新打磨。
河岸另一边。
曹玄甲正在闭目养神。
前一段时间的北川之行,险些被陆沉打废,如果没有李当心出手调理,这位亚圣境界的恐怖存在,怕是要留下隐疾。
修整这么多天,这位其实更擅长排军布阵,撒豆成兵的中年男人,终于要在曳落河,拉开自己人生的第一仗了。
严格来说,大奉王朝的诞生,的确过于猝不及防,甚至是荒唐。
但大奉十万铁骑的出现,则是顺应天时。
十五年前,李当心就在北方某些落后的边缘区域,拉拢了一支由流民组建而成的队伍,目的自然是等北方大乱后,有足够的实力揭竿而起。
宁尘和纳兰王族之间的恩恩怨怨,给了他成功起|兵的机会。
所谓流民,都是一些流散疆外,无家可归的野蛮人,天生凶悍,杀伐残暴,往往因为一个馒头之争,都能杀死一批竞争者。
这种人,稍加培养,就能转化为战场上的杀戮武器。
大奉倾巢而出的十万铁蹄,有七七八八的成员,源自流民出身,所以,这支队伍,并非外界猜测的那般不堪一击。
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凶猛。
当然,更为恐怖的是,十万铁蹄真正的野|战主力,并非流民。
而是,一支番号为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