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隔着刀锋的对望如此切近,却也无比遥远。
爱和恨,生和死,平静下无比激烈的涌动一触即发。
“我不会杀你……”刀锋滑下,挑动着脆弱不堪一击的腰带,将少年顽抗的眼神击溃,暴露出深藏的恐惧。
不……再也不要……不要经历那样的……死都不要!
“住手!你住手!”
少年竟然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千本樱的刀身就往自己腹中刺去。
白哉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往後抽刀,总算在刀尖刺入腹部之前将千本樱从少年手掌中抽出,而手掌已经鲜血淋漓。
少年趁机一跃而起,扑向了他落在一边的佩刀。
手刚刚握住刀柄的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和重量从背後压下来了,手掌扣住了他的手腕。
贴合的热度和压倒性的力量让一护的身体瞬间僵硬。
全身力气像是一下被抽空了似的,握不住刀柄地任武器从掌中滑落。
张了张嘴,想喊,却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肢体惊恐地瑟缩在比烙铁更深刻的烙印带来的恐惧之中。
不……不要……
“真是个难搞的家夥!你就这麽着急找死?!”一肚子的恼火和後怕之下,狠狠惩罚的yù_wàng空前炽烈起来,不愿意杀,也不想打,那麽方法就只剩下一种──白哉揪住少年的手肘将他半拎半搂地拖到了卧寝後的露天温泉浴池边,过程并不容易,从刹那的僵硬中恢复过来的少年拼命挣紮,直到被白哉一把扔下浴池。
“噗通!”巨大的水花溅起。
“咕噜噜……”水波四面八方灌进来,淩乱间一护吞了几口水,差点没溺死在在水中,死命挥动的手腕触到了什麽立即紧抓住不放,作为凭依终於站直了身体破水而出。
“咳咳咳咳咳……呼啊……咳咳……”满脸的水花模糊了视觉,顺手抹去又有更多从头顶发梢滚落下来,少年咳嗽的间隙中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另一手还紧紧地抓住身边的支撑物。
而在他意识到那不是什麽别的而是温热的人体时,一双有力的手掌已经扣住了他的双腕。
“现在这个样子……就可爱多了……”几乎是在耳边的低语,醇厚优美的声线却是世上最可怕的声音,对於一护来说。
!!!!
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
被男子紧紧挤压在他的身体和背後的池壁之间,双腕被压到头顶而膝盖顶进了双腿之间,将他固定得动弹不得。
雄性坚硬的热度抵住了他的下腹,传递着恐怖的意图。
少年眼眸睁得滚圆,猫的瞳孔一般,中央惊悸的晶体挛缩成尖锐的针孔,在月色的折射下透明近乎无色。
尽管是在比体温还要高出一点的冷温泉中,依然感到全身冷浸。
脊背绷紧着不能放松,肌肉酸痛。
“这麽的害怕啊……”
玩味的声音,玩味的眼神,猫戏老鼠般的游刃有余。
自尊立即从恐惧中抬头,少年死死咬住了嘴唇。
表现出恐惧无疑是一种耻辱,但是他无法克制。
颤抖着尽力偏侧过头颅闭紧双眼的表现无疑是另一种反抗,然而拉扯出颈项纤长优美的线条令男子的眼神无声沈暗。
湿漉漉的鲜艳发丝一绺绺地粘在少年的颈间,甚至有一绺细细蜿蜒到了同样湿透的衣领之下,将视线一路牵引,到引人遐思的部位。
包裹着一对精致锁骨的肌肤象牙般粉嫩而毫无瑕疵,在水色和月光的侵染中,一丝丝魅惑的红随着继续的呼吸在肌肤下蔓延缠绕。
男人的嘴唇没有犹豫地印了下来,落在颈间。
火焚的热度。
全身一震。
从鼻孔喷出模糊的声音,少年拼命卡住可能的声音。
然而在舌尖柔滑地舔舐着肌肤上水珠时,少年还是为那濡湿得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的触感而低喊出声,“混蛋!你要上就快上!少做这种……呃……唔──”
锁骨是少年的敏感带。
轻轻一个啃咬就能让他发出动听的声音。
白哉抬起头,空出一只手抚摸过少年偏侧着不肯正对的面颊,捏住下颌迫使转回,“终於肯接受现实了?嗯?”
然而脸不得不扭转了,眼睛还是怎麽也不肯看着白哉,硬起的声音下,一丝畏惧的颤音反而格外诱惑。
“没有这种事情!你要用强是你的事!”
所以死也不愿意有反应?
有趣的家夥,这种执拗的性子,简直是撞到南墙不回头,见了棺材也不掉泪,却不知道这样只会更加激起人的征服欲麽?
男人都有恶劣的本性──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用尽手段想要占有。
“呵……”白哉迸出低沈的笑声,“宁肯痛是吧?可惜不能叫你如愿了……我会让你求我的!”
自负的宣言令一护不假思索地反驳,“鬼才会求……唔唔……”
濡湿的吻堵住了他的声音,相互粘合的奇异质感在唇瓣上激起了搐痛的热流,尽力後仰也不能躲开的粘腻,执拗地吮吸着嘴唇,将那柔软的唇肉都撮吸进口唇内,饶有滋味地细细品尝着,“唔唔……”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後脑勺撞到了坚硬的石头上,再没有後退的空间,然後男人的舌拨开唇瓣抵入,舔舐着内侧的粘膜和齿龈,一丝丝的痒,一丝丝的热,呼吸间尽是男子特有的,糅合了雄性的浑厚和古雅熏香的幽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