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龙椅上的赵桓宁,面沉似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鹰一般的目光看着下面的文物。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整个大殿里都被他的低气压笼罩着,紧张的气氛陡然而起。
分作两班站立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低着头,目光都凝聚在了站在前面的人的后背上,仿佛那件官袍上有朵很漂亮的花似的。
赵桓宁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很仁慈的皇帝,无论是对待皇家宗室,还是对待大臣们,并不是特别的苛刻,对于那些曾经站在他对立面的那些人,除非是顽固不化的被他处理了,其余的那些,都按照各自的才能分配好了工作岗位,让他们可以安安心心的养家糊口,不用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清算旧账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从古至今,恐怕还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做到他这样儿了,就算是他的父皇、他的皇爷爷对于曾经的对手,也是赶尽杀绝的,以防他们会东山再起。曾经他对这样的做法非常的不赞同、不理解,他认为双方并没有特别的深仇大恨,只是各为其主,在治国安邦这个大方向上,他们还是一致的,这就是可以继续公事的理由。
不过,从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来看,赵桓宁有点心疼曾经的自己,真的是幼稚到了极点,有些人是骨子里就不安分守己的,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要搞点什么事情来满足自己那点不为人知的龌龊心思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赵桓宁沉着脸,手指轻轻的击打着龙椅的扶手,“刚才不是讨论的挺兴高采烈的嘛,一人一句,都快把早朝变成菜市场了!怎么现在说起正经事,就全都不吭声了?”赵桓宁看向站在文官行列里的孟珏,冷笑了一声,说道,“来,孟大人,你来说说,庆安王不经宣召就擅自进京,你们御史台打算怎么参他呢?”
“启奏陛下,监督百官是御史之责,但宗室贵胄却不在臣等监督范围之内,请陛下明察。”被点了名的孟珏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哆嗦嗦的从文臣的班列里走出来,他今天预感到情况不太好,所以一直都在装鹌鹑来着,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想到,还是被皇帝点名了。
“哦,要不是孟御史今天的话,朕还不知道宗室贵胄不在你们的监督范围之内呢!”赵桓宁的手指继续轻敲着扶手,“既然不是你们的监督范围,那么,是谁给你们的权力,让你们整天盯着朕的两位皇叔和朕的皇弟呢?你们一本一本的上奏折参他们、说他们行为不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宗室贵胄不在你们的监督范围之内呢?怎么轮到庆安王了,你们就闭嘴不谈了?难道你们做御史的,参人也是有双重标准的?”
双重标准的这个说法,还是萧仲青先说出来的,赵桓宁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毫不客气的给照搬过来了。
萧胜站在文官班列第一排,听到赵桓宁的这句话,轻轻的笑了下,这家伙,新鲜出炉的流行语,现学现卖,还真不耽误事儿呢!
有幸来参加一次朝会的萧仲青表示,御史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整天找他们麻烦,却在私底下和远在泉州的庆安王眉来眼去,藩王进京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置若罔闻,只是揪着祁王爷教训两个小纨绔子弟没完没了,不是双重标准又是什么?要说这帮混账御史没收庆安王的好处,鬼都不会相信的。
一盏茶以前,在殿里蹦跶着参赵祁在大街上闹事的御史们,此时此刻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汗,他们哪儿能想得到还有这么一出呢!一方面有点埋怨孟珏把实话说出来了,但另外一方面觉得,说出来也不见得是坏事。孟珏要是不说,他们就要真的参庆安王爷一本了。
虽然他们平日里也没少跟那些皇亲贵胄对着/干/,但是庆安王是不同的。这位王爷虽然远在泉州,久不在金陵,但御史台里有不少人都跟这位王爷有过往来。逢年过节,这位王爷也总是想着他们,给他们送来一些生活必需品之类的。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人家的好处,大公无私就跟他们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