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登时想起陈明晚来,他还在皇后宫里挨板子呢!
宁和宫外侍卫森严,出来想再回去是没可能的。便见此时,陈明晚肚子支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福豆迎上去扶他,他却神秘兮兮地将她拉至无人处,“方才我,听到了皇后同二皇子说话。”
陈明晚方才被打完板子,那几个内侍踢了他几脚,就无人管他了。他捂着屁股起来,顺着墙根走,正好走到便殿窗户底下。
谁成想皇后就拉着二皇子在那里说话。
福豆左右看看,“说了什么?”
陈明晚道,“皇后跟二皇子说,今夜她会安排二皇子与皇帝宴饮,随后让二皇子留宿福宁宫,强要了你,好将你收纳为妾!”
福豆听完他所说的内容,心头越来越胆寒。原本以为二皇子待她好的想法,也瞬间灰飞烟灭了。
她脑袋一阵眩晕,奔着跑开,陈明晚拉住她,“我再给你开副药,你嗓子好得快些……”
向垂拱殿去了。
柳崇自然还在垂拱殿内陪伴皇帝,突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他猛地回头,望见福豆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站桩去了。
福豆也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没人传唤,也不好上前。
一看到柳崇,就猜想着,难道他真就因为昨晚,彻底不理自己了?是因为自己太主动,不像古代的良家?惹恼了他?
那这便不是自己的不是,而是他心思狭隘!
现在她哑了,她倒想看看柳崇到底心疼不心疼自己。
要知道,当初也是他先要对自己用强的,到了最后,却成了自己不知道廉耻了么?
始乱终弃的死太监!
如果他知道,今晚二皇子将要对她做什么呢?他若是仍旧能无动于衷,福豆便可以死心了。
柳崇与皇帝详谈政事,时不时地余光扫她一眼,心中的忐忑也放下了。
皇帝瞅着他这眼神,不耐烦地说,“柳卿,在朕面前,还是朕重要吧?”
柳崇一愣,盈盈笑,“那是当然啊官家。”
皇帝哼一声,“那你看哪儿呢?”
柳崇躬身,“等过几日咱把她接回去便是了。”
皇帝皱了皱眉,“柳卿啊,朕是答应了九哥儿,将你两个凑成一对,但是,福豆也是宫里伺候的,朕还要她留下做事呢。你可不能如此自私啊。”
柳崇仰头:“官家,臣可再捐一万缗入国库,您便将她放归咱内宅,让她享为人妻子的闲情吧,您意下如何?”
皇帝挑眉,这柳崇,为了娶妻可真是下血本,动不动两万缗都献给国库了,可真挥金如土啊。都如此说了,怎能不答应,皇帝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罢了罢了,等你们婚期到了,便放她出宫去。”
福豆站在垂拱殿外面,老老实实地站着,也没人传唤她进去。没有说话,他自然什么都不知道。福豆低着头,想着该如何把二皇子的事说出来,但冷不丁地望进去,瞧见了柳崇的手掌。
怎么好似血还没止住似地,掌心那么湿红呢?
是昨夜因为和她动作,才牵动了伤口吧!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推开自己的。原来是自己把他弄疼了!
干爹啊干爹,谁能知道这种事情疼的是男人呢。福豆嘿嘿笑了笑,又有了精神,吃着手指想了想,别提多高兴了。
待柳崇终于和皇帝谈完了出来,却又是没有正面瞧她,便越过去要走。
可他心里是急不可耐地想与她亲近的,这真是难以克制。
福豆却跟在了他身后,哑着嗓子说道,“干爹。如果有人要我顺从,我该不该答应他?”
柳崇迈出去的脚顿了顿,突然转身,“谁?”瞬间后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福豆摆摆手,“喝了凉的,激了嗓子。干爹心疼了么?”
柳崇简直要疼死了,可是表面还是故作姿态,哼笑,“咱家心疼什么。”
福豆昂着下巴说,“干爹,二皇子今夜将会留宿福宁宫。他说他要我呢。”
柳崇又突然张皇起来,“你答应了?”
他本来很自信的,可现在却怀疑了,心沉到底去,浑身似乎跟着左手掌在疼。
“我就来问问干爹,我到底该不该答应?”福豆还想逗他,却见他手掌的血,竟然顺着绷带滴在地上。
柳崇冷冷,“官家已经赐婚,他二皇子难道要抗旨?”
福豆心疼他的手,不想再多说刺激他,只速速说完,“反正我告诉你了,今晚上皇后设宴,二皇子与官家吃宴,吃完后呢,二皇子就会夜宿福宁宫,让我伺候。你自己想着罢。”
福豆说完便要转身,柳崇情急,伸出左手掌去,攥着她的手,“不要去。”
福豆回身来,低头一瞧,迅速甩开,“柳长瑾,你是不是傻了,用右手不行么?你你,你不怕疼么?”
她看着那滴血的手,怎么回事,怎么止不住血啊!真是要急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