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自己弹弹袖口,眼角瞥见长廊多了一角明黄色,低声道:“可惜什么只有皇上知道。”
淑妃大怒,这贱人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白白浪费了她的功夫,又一声怒斥:“你果然就是个贱人,害了杨婉仪不算,还害了褚贵人,本宫今天就要教训你。”说着扬起了手。
白筠筠适时大叫一声:“娘娘息怒,皇上的意思臣妾真的不敢揣测。”再抬眼时,那抹明黄色已经站在淑妃身后,一手握住淑妃高高抬起的手腕。
“淑妃想知道什么,不如来问朕?”身后君王的声音幽幽响起,要多冷清就多冷清。
淑妃身子一僵,面上瞬时煞白,转过身给皇上请了安,面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皇上怎么喜欢在臣妾身后,吓了臣妾一跳。”
萧珩冷眼瞧着她,并未言语,反倒对地上对着的白筠筠道:“还跪着作甚,朕一会儿要批奏折,还不去磨墨?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伺候朕。”话虽严厉,语气却并不恼。
在萧珩身边几日,所有的话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句好听。
淑妃面上讪讪的,“臣妾不过是和白选侍开个玩笑。”话题一转,挽起皇上的手臂,将身子贴上去,甜甜笑道:“皇上可是忘了云双?宫里新来了许多姐妹,皇上这个月只翻了臣妾两次牌子,臣妾心里想您。这不,一大早亲自炖了参汤给皇上送来补补身子。”
萧珩拍拍她的手,语气清冷的如这天气,“朕忙得很,并非有意不去你那里。”
淑妃也知道萧珩忙得很,不仅忙,而且杀伐比数月前果断许多。他的父亲是两朝元老,伺候君王数十载,之前的萧珩并不复杂,可是如今一些想法连她的父亲也看不懂。一些人该杀的杀,有些人却不知道为何杀。朝中有人相劝,萧珩并不采纳,一意专行,与先帝行事全然不同。
前朝颇有些畏惧,甚至有人私底下称之为暴君。
淑妃面上的笑意有些端不住,之前皇上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今日却是颇为冷淡,是因为刚才那个贱人?
按理说那贱人没这么大的分量。因为褚氏受了牵连,可是若非因为她和杨婉仪还活着,哪里会有今日这事。淑妃微微眯起眼睛,丹凤眼角越发修长上挑。
这个白氏,早晚是个祸害。
*
宫中不安宁,太后病的厉害,德妃带着一众嫔妃在景泰宫侍疾。
听闻杨婉仪见了红,有滑胎之相,太后脾气更加不好。楚婕妤为太后端药碗端的偏低了些,被太后狠狠训斥。还有何才人,因长公主又发热,何昭仪脱不开身,何才人便自请替姐姐到景泰宫里侍奉。
那日不过是裙摆上绣了些粉色桃花,令太后想起了湖心岛上杨婉仪落之事,被太后罚跪了一个时辰。
这何才人也是倒霉,头一回侍疾本想给皇上和太后留个好印象,谁知被太后罚了个没脸。
景泰宫里的嫔妃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惹太后不高兴。就连德妃和裴昭容这般多年侍奉在侧的老人儿,也更加谨慎,少言寡语,生怕惹毛了太后。
好在皇榜张贴出去的第二日,便有一名年轻的游医揭了榜。太医院数位太医严加考核,被这位年轻人的惊才绝艳所征服。
年轻人姓盛,与太医院院首盛仕同宗。与太医院里走传统学医套路的大夫不同,小盛大夫随着祖父学习医术,后来一人走遍大江南北,只为寻求失落在民间的散方和救人奇术。正巧月前进了建安城,这才有揭榜这一说。
给杨婉仪诊过脉之后,年轻人开了药方。神奇的是,杨婉仪喝了药之后,当天便见了效。面色比之前红润,脉搏也略微强健。
萧珩大喜,破例让盛大夫住在宫里为杨婉仪诊治。白筠筠也大喜,因为皇上竟破天荒的没让她抽签。
感谢上天的好生之德,白筠筠盼着杨婉仪快些醒来,早日脱离勤政殿这无边苦海。日日抽签,日日值夜,日日看萧珩的臭脸,再这么下去她怕哪天梦游的时候把柱子给撞了。
翌日,就在众人千呼万唤盼着杨婉仪次日清醒过来的时候,长春宫的宫婢常青竟然在杨婉仪的药膳里发现了鸩酒。皇后大怒,下令严查。
药膳都是长春宫里的小厨房专门为杨婉仪做的,所有的药材食材都是经过严格检查才放进来,如何能混进鸩毒。
天下谁人不知,鸩酒乃百du之王,只需一滴必死无疑。
小厨房里的十二个太监和嬷嬷一同进了刑部大牢。还未上刑,便有一嬷嬷招供,是褚侍郎托人给了她五百两黄金,并许诺事后将她送出宫去。刑部褚侍郎是褚贵人的父亲,万一杨婉仪醒来吐露真情,褚氏一族将面临重罪。
经查,果真在嬷嬷屋内找到了黄金五百两和褚侍郎的亲笔信,信上所言与嬷嬷口供一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