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诗暄正盯着雕塑品出神,不想到,明朵在外面敲了几声门响,“小姐,小姐!”
“是他回来了吗?”诗暄隔着门问明朵,明朵连声答道:“军长,哦,错了,错了!我应当称姑爷才对!姑爷方才挂电话,说已经在回官邸的路上了。”
诗暄几步并作一步,轻快地走到门前,打开门吩咐下去,“那你去备点酒菜,还有......”话在嘴边,楞了住,门口的人影不止一个,明朵回头一看,呀地叫了一声,也连口讶异,“姑爷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简直是飞得嘛!”说完,两人都笑颜逐开。
“你也真是,弄得一身湿气!也不叫人打打伞。”待明朵退下去,诗暄才走近,一瞧,整个人都披了水,手指贴在杨踞铭的戎装上,弄上了一手的露水,“外面不是下小雨么,怎么你还被淋得这般湿?”
他牵起她的手指,吻在湿热的唇上流连,然后欲笑不笑地低眉瞅了瞅她,“不要那些旁人,我自己一个人开车飞快的,因为我想着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没办法干其他的事,只是不停地想你。”
“难怪你这般快,许是电话里头的那个不是你罢。”她含笑望着他,一语到处玄机。
“还是太太聪明!”他牵起她的手,走进屋子里,瞧见满屋子的布置,更是心花绽放,她身上正合着一件浅粉的绸缎蕾丝睡衣,一大片的茭白肌肤出现眼帘,如脂亮如露透,黑亮的秀发透着暗香,披在颈后的头发挽起了一个芙蓉式样的发髻,他看得出神,一丝一缕不肯放过。
整天白日里的所有身心,全用在飘渺朦影当中,待得了真实的人,他的魂就被收了去,他的喉结紧接着一阵发紧,待她背身取浴巾之际,就立马把身后的门关好,并麻利地上了反锁。
诗暄正准备走出盥洗间,手里拿的浴巾定定地落下,像被钉在了地上,眼前的人,令她脚底生麻,身体一憟,不由地想要往后退。
杨踞铭往这边走来,眼中两簇炙火已燃亮,扑面而来的光,就要把她燃尽,又像要拉她进来,一起被焚烧。
尽管被他吻过,但那一次不同,是她有所防备的,有所预料的,他那时的目光温润,含着她的唇也是温柔极致,浅酌细品,慢慢让她敞开心扉,但这一夜的他,让她想起了那晚山道旁,那道光的炽烈。
燃烧的火焰,正不断像她冲撞,叫她无力违抗,她的指甲更是发了颤,拼命地捏紧,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亢奋,痛楚阵阵穿透,在她身体里,脑海里,无处不在。
以前没想起来,倒无妨,一旦忆来,她心里是抱有抵抗的,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车外夜幕森森,山林耸立,车里只有低咛的喘息声,她连叫喊都失了劲,别过脸去,竟见了小湖边的梨花花瓣密集地落下,像极了簌簌垂落的雪花。
小时候,她最喜欢玩雪,把雪玩在手心里,冰凉的温度沁进骨髓,她觉得又痛又冻,那一刻,她亦是如此。
她失神地被带到梳妆台边上,他的手已落了腰带上,扯落蝴蝶围节,他情难自已地一路游离,双唇吻过眼,又下鼻,再落在脸颊上,这样近处,她好似抓到了什么,忙出手阻止,“别......你喝酒了?”
他的手继续地放肆,“喝了一点......因为我高兴地要死......”她有意识地半推半就,将他的手指一把抓了住,“先去沐浴,我不喜欢你满身的酒味。”
唔......他只答了一声,算是敷衍,继续探索前行,她抵不过他的气力,越是推,他越来劲,“暄暄,让我......”
说罢,他就一捞,轻松地将她打横,向床上走去,当她被轻轻放在床铺面上,被褥的鲜明更是扰乱心间,已被他锁紧的她走不掉了,也无从躲起,她心里咚咚咚地跳,掺杂了忐忑,害怕,惊惶,就是没有了上回的心甘情愿。
她不停地推他,用脚去踹他,也毫无用处,他没有理会,他也根本停不下来,手指摸索着一段一段……
他的吻一会像毒蛇嗤嗤地游动,一会又像猫咪的小爪,她一会动弹不得,一会又全身酥麻......
“铭......”诗暄浅呤的声音在他耳边忽然响起,更是让他听觉一震,他不由自主起来,一盆冷水浇灌,醍醐灌顶,她彻底被惊懵了,彻底地醒了。
她后怕那样的疼,于是,她才使得全身力气反抗,又捶又打,又哭又喊,他的好心情全然没有了,只得停止。
洗漱间里响起了淋浴的花洒水声,诗暄躺在被褥中,整个人像猫一样缩成一团,心里七上八下,好好的日子,竟变成了这般,蜡烛都未点上,她的心也已黑沉沉的。
她索性将蕾丝台灯扭了一下,闭眼时,还能见到从盥洗间的门缝中透出的暖光,汩汩水声沁透了她的耳膜,她裹紧了被褥,将脸埋在被角里,不一会,就弄得绸缎上丝丝滑滑的。
☆、忆之门
门里的声响被截然掐断了,只听悉悉索索的动作声,很快,诗暄的眼皮外有了片亮,良久的滞留,那人终是慢慢将门关上,随手关了灯,摸索了家具物什,挨到了床前。
“暄暄......”杨踞铭的嗓音低亮,足以让人听清,又叫了两声,却不得回应,他又俯身探究,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擦干,水珠就落在她的手臂上,冰凉的传递间,她无声地扭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