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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被褥将人抱在怀里,一触及,只觉满手是水,低头看手,手是干燥的,怎会有湿?疑虑间,他没来由地放到舌下一舔。
这下换他不知所措,不知将如何安慰她,更不敢碰她,只能就这一副被褥揉抱着她,“对不起,暄暄,我没想到你不愿意,我没想到......”他只求一味地索取,以为她会给他更好的回应,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排斥他。
她不吱声,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靠在枕上,幽幽地吐了一口气息,“为什么?暄暄,我是真心爱你,难道你心里还有他?”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惹起那段心怀,“都怪你!那次若不是你欺负我,我今日又怎会......”她的哭声渐起,本是一件最美好的事,却成了今日般光景,她听了杨踞铭的话,越发觉得伤心,明明是他的错......
那夜风声大作,车外晦暗,和今日雷同,树枝拍打外窗的声响使他瞬间得了记忆,他乱了,乱了心中的章法,抚开她满脸的泪花,一次又一次落下吻,她的无声低吟早已让他的心掏空。
“怪我,怪我,怪我......我再不那样了,再不欺负你......”杨踞铭真想拿一块明镜照上一照他的心膛,向诗暄证实,他所说非假,绝不掺违心成份,他早就后悔了。他的下巴搁在了她的额际上,她的身体抖得紧,腾出一只手,手心覆在他的胸膛。
“暄暄,我的宝儿,那时,我对你意乱情迷,你总对我冷若冰霜,弄得我心里总有一团浇不灭的火焰......你知道,男人的爱是可在这上,也可不在这上的……我想你是清楚的,你定能感受到我对你痴爱,因为,身骨是不会出卖心灵的......”
“原谅我,原谅我粗暴,我真是该死,让你受罪,我真该死......”他一遍一遍地痛斥自己的不该,回忆到真正的一刻,她痛苦的喊声,似乎从遥远的天际飘过来,钻进了耳洞。
那团血红,让她慌乱不堪,让他痛悔不得......
“就是要我死一百次都是活该!”他道。
“总是死字死字的,你真死了,我可怎么活?”她终于忍不了回嘴。
“只要你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能答应吗?”
她的身体又有了热意,被他裹着,被褥裹着,段段的倦意蔓延,她打了盹儿道,“以后都不许你再碰我,你愿答应,我方可原谅你。”
他本能地啊了一声,然后苦笑着应承了下来,接着无论他说什么,怎么也听不到回话,蜷缩的身子骨依偎他的,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安心睡去,他嗅了嗅她的发,抚了进发丝间,像梳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慢条斯理的,将发整理地顺顺柔柔的。
不过是一月,他的誓言在那一日全数被瓦解。
夏色正浓,春花谢败,夏花正盛,绿意葱郁,昼长夜短,杨踞铭在小心翼翼地回避两人的独处,诗暄亦是潜下心来,用一直匮乏的书画来填补空虚,两人见面极少,就是见了,也是一句东,一句西,东扯西扯,尽是些不相干的事。
凌晨两点半的光景,孔知河起身,跑到屋外抽烟,忽见一阵飘影过去,在黑色笼罩的玉兰官邸里,成了一个漂游的鬼魅,那影子跑得极快,一会就不见了。
孔知河才不信世间的鬼怪传说,迅速甩烟蒂入地,一路追了过去,绕到官邸南面的庭院,却是风清月淡,什么都没有。
四周都被紧着看了,能藏人的地方全没有逃过他的眼,确是一无所获,他怀疑自己可能眼花了,正待返回,一个青色衣衫一过,攀上了楼梯,他即刻尾随而去,口里还叫着了:站住!我不信你有通天本领!
他很快就抓住了人,扳过身子一看,顿时傻眼,那人竟是芬儿,他很不解,“芬儿小姐?”
“孔长官,正是我呢!”芬儿被孔知河揪着胳膊,一脸没好气,孔知河赶紧放手,芬儿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孔知河又追问道,“这么晚了,芬儿小姐何以还不安睡,在官邸里跑来跑去。”
芬儿嘻嘻哈哈地眼珠打转,“莫不是被你当成鬼来抓了?”
“那倒不是,只是知河有些疑虑罢了......”孔知河听后勉为一笑,遂目光一定,“不过,你可让我追得好苦,我还真不知道芬儿小姐有这样的身手!”
“我知道孔长官肯定是怀疑芬儿。”芬儿眼珠骨碌一转,遂做了一个请字动作,“我同你讲些顶紧要的事。”
孔知河随她走入闺房内,房间里瞬间亮了灯,孔知河恰好可以看清屋内的景致,站在被熏了些兰花香的屋里,叫孔知河只觉别扭,芬儿请他坐下,倒了一盏茶来,坐在他对面,轻了嗓音说,“孔长官,你晓得今晚我去哪里了吗?”
孔知河当然不知道,他摇头。
芬儿用一只手遮住一边嘴说,“今晚,我跟到了杨大哥在外面的住处,就是......”说话间,她的言辞闪烁起来,“……他藏着的玉小姐的地方。”
不待孔知河盘问,芬儿又作神秘状,“我还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原来如此,孔知河这才明白,芬儿神神秘秘的原因,即刻打消了其他的疑虑,他知道芬儿是寨子里的人,总有些功夫的,难怪出入这般轻盈。
“玉小姐?!”孔知河乍然一想,玉小姐这个名,熟悉啊,哦!他想起来了,差点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