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副驾的车窗。
“不用。我会早点儿回来的,替我照顾好诺诺。”许果匆匆挂了电话,打开车门,坐上去。
宁青禾选的餐厅是个能用格调来衡量的地方,金碧辉煌的大厅,有管弦乐队演奏悠扬的乐章,西装革履的服务生推着餐车来回穿梭。辛先生也曾带她和白莉来这里吃饭,这是个会员制餐厅,需要提前预定。
但她猜测不出宁青禾有备而来的理由。
“我想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青禾,宁是我母亲的姓。我和你一样,是纪城人,也是在静安读了高中。”坐下后,宁青禾微笑着娓娓道来,开始聊他自己,“大学是在德国念的,我在那里住了很多年,直到近期才回国帮衬家族生意……”
如果不是清楚眼下的状况,许果可能会以为,自己正在经历一场相亲。
“宁先生,您没必要跟我说这个。”他说得越详细,许果就越觉得无所适从。
“我想,如果要成为朋友,就必须先从彼此了解开始,你说呢?”宁青禾的态度让人不太能相信,他是准备把路老师的现况告诉给她的,因为他聊的内容,全部都与许果想要知道的无关。
许果说:“我有男朋友了。”
宁青禾还是笑:“许老师,我刚才用的词语,只是’朋友’而已吧?你不用紧张。”
她只能耐下性子:“那请您继续说。”
前餐上完,来了主菜,碗碟不断地被撤下,剩下最后一盘甜点。宁青禾终于停止了与她的闲聊,目光在她的脸上停顿几秒,掠到她的身后。
他饶有趣味地看向了那边:“那边有位女士,好像认识你,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回头看了你好几眼。”
许果依言回过头,视线晃过几桌模糊的人影,在一个女人身上定住,光彩照人。
那女人也正好看过来,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是我母亲。”许果收回了视线,告诉他。
宁青禾欣欣然地问:“需要我陪你过去打个招呼吗?”
许果扶着餐桌起了身。
“我自己去就好,您太客气了。”
白莉是和她的朋友一起来的,不是男人,而是几个年龄相仿的阿姨。
许果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整了整丝绸披肩,走了出来,上来挽住了许果,带到一边。
“什么时候来的纪城呀?”
“一个月以前,妈。”许果告诉她。
“噢。”白莉没往下问,有让她更感兴趣的事,她朝着宁青禾的方向打量了几眼,“那位先生是谁?”
“我领导。”许果说。
“领导啊……”白莉笑了笑,出神地看着,“好年轻,他结婚了吗?”
“我不知道。”许果说。
“跟沈星柏真的彻底分手啦?”白莉又问到这一句的时候,许果叫了她一声:“妈妈。”
“怎么了?宝贝女儿。”白莉和颜悦色地洗耳恭听。
许果看着这张被岁月眷顾的脸庞,摇了摇头:“我不能让领导久等,就不跟你多聊了。”
她径自回到座位,不顾白莉诧异的目光。
“没有多聊几句吗?”宁青禾揣测着她脸上的表情,“恕我冒昧,许老师与令堂的对话,好像不是很愉快。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宁先生我听你说了一晚上的话。”许果无视他的话,把话题扭回正题,“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找路老师了吗?”
宁青禾被这抢白怔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了好脾气的笑容。
“我实在不太舍得这么早告诉你。”他说着,却还是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放在了光滑的餐桌上,轻轻推了过去,“不过,拿着吧。”
许果拿起了卡片,上面手写着一串座机号码,她谨慎地收好:“谢谢。”
“不客气,是我的荣幸。”宁青禾极尽了绅士风度,“期待下一次帮助你的机会。”
她打了车回家,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西餐的步骤繁琐而冗长,一整顿吃下来,要这么久。
许果走到家门口,从包里翻找着钥匙,门后有了动静。
“回来了?”沈星柏站在门后,拉开了门。
“我回来了……”许果低着头,换了鞋子,莫名地不敢看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诺诺呢?”
手被他一把拉住。
“她刚睡着。”沈星柏声音轻轻的,用下巴指了指卧室的门。
“噢……”她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压低了声音,抱着歉,“有事耽搁了,等很久了吧?”
沈星柏没答她的话,牵起了她的手,走到卧室门前,把门拉开了一点点,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