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便是转身一把将还在轿辇中的软软护在了怀里,带着她迅速闪退到了一旁,紧紧捂住了她的口鼻。
紫色的烟雾……
莫不是有毒?
因为烟雾弥漫的缘故,侍卫们纷纷拔刀,却又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异动,便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原地打转。
贺玄警惕的护着软软靠在树干上。
依他看来,这放烟雾之人必定是冲着软软来的。
然而这次他却料错了。
不过片刻,紫色烟雾伴着一阵冷冽魅惑的香气渐渐散去,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队伍里的箱子,一个不少。
而贺玄怀里的软软,更是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毫发无伤。
贺玄抱着软软起身,有点想不通了。
搞什么??这是在搞什么??
“王爷,属下刚刚清点过了,咱们的东西一件没丢,人也没受伤。就是……就是丢了个人。”
“哈??”
“丢,丢了个人。”
贺玄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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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府遇袭,晋帝大怒,下令所有出城之人都要一一排查。
棠珩主动请缨,称三日内必然将此事查明。
晋帝并未立刻答应,反倒是意味深长的看向棠观,问他觉得此事应当交给谁来查。
棠观心里早就有底,坦荡的表明既然六弟如此踊跃,那便交给他查好了。
晋帝神色莫测的盯着棠观盯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应允了棠珩的请求。
棠珩暗自得意。
他的四哥啊,还是那么单纯耿直,还是那么不长记性。
他还以为,只要没纵拓跋陵修离开,他便是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么?
陆无悠果真是对四哥的脾性了如指掌。
她派人传信说,棠观虽重情义,但却也是忠孝之辈。一边是与拓跋陵修的兄弟情义,一边是皇命难违,棠观会站在哪边并料不准……
因此,为保万无一失,这纵拓跋陵修离开的“好事”,他便替他四哥做了又有何妨?
正如陆无悠所料,只要他主动请缨将此事查明,这差事便被晋帝轻而易举的交给了他。
而已在他圈套之中的棠观却是丝毫未觉,甚至还推波助澜,将这个契机送到了他手上……
看来,危楼也并非将他完全撇下了。
否则陆无悠也不会在这个关头,特意派人过来指点一二。
知道危楼还在暗中相助,棠珩突然就安心了。
多少萧家,多少荣国侯府,其实都比不过一个危楼。
肃王府。
“棠珩果真等不及了。”
棠观冷笑。
颜绾点了点头,“棠珩派去的人已经带着拓跋陵修混在北齐使团中出了城,算算时辰,现在晏茕川应当已经将他劫走了。贼喊捉贼,棠珩玩砸了。”
要知道,棠珩原本的计划是派人劫了拓跋陵修,然后再亲自将他抓回来,并将这一切栽赃在棠观身上。
原本其实是不必出城的,但架不住“陆无悠”在其中撺掇怂恿,说什么若是不送出城,晋帝的人手很快就能将拓跋陵修搜查出来,到时候,这将人质带回来的功劳可就轮不上别人了。更何况,送出城也显得更加真实些,不会让晋帝怀疑这是做戏陷害棠观。
棠珩也是昏了头,觉得陆无悠说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按照她说的做了,多此一举将人混在使团中送出了城。
这一出城,早就和颜绾“沆瀣一气”的花眠宫就等在城外。
晏茕川武功卓绝,又有武器在手,劫走一个人不要太容易。
棠珩这亏可是吃大了。
“晏茕川……”
提到这位魔教教主,棠观仍是有些迟疑。
老实说,他并不大信任魔教之人。
更何况……晏茕川还有觊觎颜绾、给她下毒的前科。
知道棠观在顾虑什么,但颜绾也无法将风烟醉和花眠宫的交易全盘托出,只好含糊其辞,“晏茕川并非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如今花眠宫的情况不好,在江湖上无法立足,她想要在朝堂上寻个靠山。棠珩的所作所为有悖道义,她不愿与之为伍,自然只能投靠殿下你了。”
见棠观还是没能打消顾虑,颜绾抿了抿唇,“殿下……用人不疑。”
……用人不疑。
棠观终于舒展开了眉心。
是啊,用人不疑。如此浅显的道理,他竟还需颜绾提醒。
想了想,他突然笑了。
棠观素来喜欢冷着脸,显得格外深沉,格外不近人情。
但事实上,他有着棠家人惯有的好皮囊,笑起来又温暖又迷人,更多了一丝冰消雪融的干净。
最近诸多烦心事杂在一起,颜绾也许久没瞧见棠观的笑容了,被这么一笑也笑愣了。
但很快也回过了神,抬起头郑重的开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