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能多对我笑笑么?”
棠观唇角的弧度微敛,但眼里却满是笑意。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啊哈?”
颜绾震惊。
棠观挑了挑眉,“给你点颜色你就能开染坊,再天天对你笑,你怕是能把这王府的房顶都给掀了。”
颜绾整张脸都快被气得扭曲了。
天哪……这特么就是她在肃王府的地位啊!
前几天贺玄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说民间流传肃王对王妃极好。
狗屁传言!!
什么极好?连给个笑脸都吝啬,这是什么!!这就是她在肃王府的地位!!!
颜绾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刚刚笑什么笑……唔。”
棠观抿唇,唇角噙着的笑意又深了深,抬手将人拉近,一低头,将她还没说完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直到颜绾有些喘不过气了,才不情愿的松开了她。
“刚刚的笑,是在笑我的阿绾冰雪聪明……”
难得听棠观夸自己一句,颜绾红着脸刚要嘚瑟,棠观的下一句却是已经冒出来了。
“竟能让那陆无悠栽了跟头……”
“……”
得了,这种夸奖还是收回去吧。
颜绾彻底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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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的葱郁密林此刻只剩下纵横交错的枯木枝桠,被绿水环绕的山崖也泛着惨淡的青白色。
官道边的山林中。
一紫衣女子姿态懒散的靠在树边,容颜妖艳,狭长的眼角微挑,眉心一点朱砂,薄唇不耐烦的抿着。
正是花眠宫宫主,晏茕川。
“什么情况??”
望着不远处相对而立,似乎是在依依惜别的一男一女,晏茕川更加不耐烦了,站直身子一撸衣袖就要冲上去。
“哎哎哎,宫主宫主!”
旁边的小喽啰连忙拖住了她,“宫主你别冲动!那两人一个是北燕皇子,一个是大晋郡主,都是权贵!您要是得罪了……咱们花眠宫就要被剿了!”
“郡主了不起?!皇子了不起?!”晏茕川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抱怨着一边收回了刚抬起的脚,又忿忿的靠回了树上。
“本宫主是来江湖救急的,不是来看人秀恩爱的!!”
“宫主……冷静,冷静。”
“那个陆无悠在搞什么?这容妤郡主哪里冒出来的??之前也没说过会有送别这么一出啊,不是说抢了人之后就要马不停蹄的给人送出大晋吗?”
某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异性缘的小宫主炸毛了,絮絮叨叨像个机关枪似的,压根停不下来。
其实秀恩爱一说还真是晏茕川错怪拓跋陵修了……
与晏茕川预想的粉红泡泡直冒的氛围不同,棠清欢此刻却是如置冰窖。
为了打听到四哥的计划,为了跟着拓跋陵修,她甚至和哥哥闹翻了。
出府时,棠清平铁青着脸让她想清楚,究竟是要安王府,还是要一个拓跋陵修。
这么多年来,棠清欢第一次听棠清平强调她的身世……
——当年是我求父王收你作义女,是我将你带回京。现在你若真要随拓跋陵修走,那就不要再回安王府,我只当安王府从没有过你棠清欢这么一个人。
她棠清欢,原本不姓棠。
她棠清欢,原本也不是什么皇室郡主。
若不是棠清平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名了……
她爹原本是驻守在燕晋边境的一个将军。她四岁那年,燕晋发生了一些小摩擦,燕人入境烧杀抢掠,她爹以身殉国,娘也自缢了。
她当时只有四岁,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知道她娘将她藏了起来,等到她再出来时,便是一片火光。
再后来,无家可归的她就遇见了跟随安王而来的棠清平。
这些年,安王府上下一直待她极好。
因为她爹和安王也算有些交情,安王一直将她当做亲女儿一般,更不用说宠妹无度的棠清平,连晋帝也因为安王的缘故十分宠她。
皇宫中的公主尚且要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但她棠清欢,尽管是个假的金枝玉叶,却过得比公主更骄纵更任性。
这么些年恃宠而骄也不仅是因为得宠,更要紧的是,她秉持着一个原则,人生得意须尽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棠清欢侥幸活下来,就该活得轰轰烈烈,爱得轰轰烈烈……
哪怕是痴心错付……
她也不后悔。
“棠清欢,你回去吧。之前我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说的话……都不作数。”
拓跋陵修狠下心,终于口吻漠然的开口。
棠清欢面色一僵,随即唇畔便浮起一丝苦涩。
利用,她又何尝不知那是利用……
然而那抹苦涩只是转瞬即逝,下一刻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