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微笑道:“今日臣妾在宫中深感寂寞,一时想找个对手过招,可陛下忙于政事过不来,所以臣妾便暗中让叶小侯爷进了宫,陪臣妾练剑切磋。臣妾与叶小侯爷清清白白,只谈武道,绝无儿女私情,请陛下明察。”
皇帝的脸上连冷笑也挂不住了,索性恼道:“就算你们清清白白,这宫里头的规矩你们就不顾了吗?此事若传了出去,朕都未必能护得了你们。到了那时,叶非秋你就别做御林军统领了,来朕跟前做个太监总管算了。”
我神情自若,微笑道:“只要陛下不传出去,这宫里头还没人敢嚼这舌根。”
皇帝也微笑了起来,对我道:“后宫是你的地盘,朕惹不起,不过叶非秋是前朝的人,朕还是能动的。”
叶非秋别的话也说不出,只得垂首认真道:“臣甘愿领罪,但求陛下不要责罚娘娘。”
皇帝听后不言,仅是冷哼了一声,目光从叶非秋的身上移到了叶非秋身旁的轩策剑上,接着他走到了叶非秋的身旁,弯腰捡起了叶非秋掉落在地上的轩策剑,对着月光,细细观赏了起来。
“不愧是传闻中的轩策剑,百川策士也算是这近百年来铸剑第一人了,若他还活着,朕定也要让他替朕铸一把。瞧瞧这剑身,这剑柄,这剑刃,啧啧啧,真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皇帝越看,双目中的喜爱之情越难遮掩,就差拿起剑来挥舞了。
我一看便知皇帝的心思,出声制止道:“陛下抢走了别人的约定,还想抢走别人的剑吗?”
皇帝耍起了无赖,道:“朕就算是真抢了。”
他边说着,边将轩策剑指向了叶非秋的咽喉,用剑身挑起了叶非秋的下巴,迫使叶非秋瞧着他。
“你又能如何?”
叶非秋眼帘低垂,道:“臣不敢如何。”
皇帝听后满意地放下了剑,轻哼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朕虽算不上君子,但还不至于龌龊到跑来夺臣子的剑。”
言罢,他转身对我道:“皇后先入殿,朕有些话要跟叶非秋说。”
“臣妾遵旨。”
我入殿后,香梅奉上了一杯茶,我接过后轻抿了一口,只听香梅道:“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何要让陛下故意撞破此事?”
“你看不明白,可惜陛下看明白得太快了。”
香梅道:“难怪陛下没有责罚娘娘,让娘娘入了殿。”
我轻轻地放下了茶杯,遗憾道:“可有的时候,看明白得太快也就失去了本该有的乐子。”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皇帝进来了,还未说话,就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杯,揭开了茶盖。
杯中的茶已被我饮完,皇帝又是一阵失落,道:“怎么每回来你宫里都喝不上茶?”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淡淡道:“陛下和叶非秋的悄悄话说完了?”
皇帝“咦”了一声,道:“朕怎么觉得皇后这话中有股醋味?”
我皱眉不解道:“臣妾的话中怎会有醋味?难道臣妾还会吃陛下和叶非秋的醋?”
皇帝长舒了一口气道:“没有便好,说明你脑子里没装什么古怪想法。”
我嘲弄道:“只有陛下的脑子里才会装满古怪的想法。”
皇帝没有同我争辩,而是转而面色不善道:“既然外人都走了,我们如今也好明算账了。”
“算什么账?”
“皇后你算计朕。”
“臣妾算计陛下什么了?”
“你知朕这段日子几乎日日都要来你宫里,就算政务再繁忙,也想来瞧一眼你的睡颜。你便故意让香梅这一小崔府的旧人在殿外当值,交代她在言谈间露出破绽,让朕生疑。而你那边早已论剑为由,将毫不知情的叶非秋叫到了宫里,等着朕来撞破这场好戏。”
我平静道:“臣妾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这一来,朕猜你确实是想让叶非秋进宫陪你练剑,毕竟高手如明镜,过招间很易便能找出自身的破绽。二来嘛,你就是故意想气朕,让朕为你吃醋。至于这三来……”
皇帝还装模作样地顿了片刻。
“三来怎么了?”
“这三来便是因为皇后既想帮朕,又想帮叶非秋。”
我见他又顿住,便配合地继续问道:“臣妾帮你们什么?”
“皇后定知道前段日子朕下旨让叶非秋领了御林军左统领之位。”
我也不否认,道:“臣妾是有耳闻。”
“聪明如皇后,定也能猜出朕此举的用意。”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更不敢妄揣圣意。”
皇帝听后笑道:“皇后猜出朕对叶非秋不放心,再来你与叶非秋七年不见,你也不知他是否真能心口如一,效忠于朕。可你知晓你在他心里头的位置,就算让他犯宫规来陪你练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你故意让朕撞破你们二人之事,又知晓以朕的性子,定会雷声大雨点小,赦免了你们今夜的大罪。到了那时,朕岂不是无意中又卖了一份天大的恩情给叶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