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看到了传闻中的无名赋。皇帝看完那赋后,龙颜不怒反悦道:“榜首之才。”
这话一出,朝廷和民间才敢开始大张旗鼓地吹捧杜白。
皇帝也是一语中的,两年后杜白果真连中三元,成了数百年来最年轻的一位状元。
三年后杜白觉得日子无趣,便化名去考武举,一考又拿了个武状元。
这一来,他便再度刷了前人的记录,成了最年轻的文武状元。
杜白做官以来,政绩显著,深得上级尤其是皇帝陛下的信赖。
但他却觉得他这官当得磨皮擦痒,极不痛快。于是他一不痛快,就爱往上面递辞官信,每每这时他的恩师兼养父岳老丞相便会将他的辞官信给拦下来,再苦口婆心地劝他,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好好干,总有一日你会干出感觉,明白这做官的真谛。
这些年来也没人知道杜白摸没摸清这做官的真谛,世人只知道他喝醉了照旧爱发酒疯。半年前杜白在游船上喝醉了,跑到了船头,高呼“皇帝呼来我跳河”,言罢还真跳了下去,旁人拦都拦不住,眼睛都看直了。
杜白虽有武艺,但却是只旱鸭子,若不是河边的人救得及时,他这条命就算是交代进去了。
杜白今年二十七,性取向正常,但至今未娶妻。
因为他虽是个不折不扣的奇才,但更是个恃才放旷的怪人。
在杜白的眼中,除了他恩师外,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比他傻的人。
还有一种则是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大傻子。
自负至此,可见一斑。
寻常人极难忍受他的脾气,更别提将女儿嫁给他,而他也觉得若随意娶了个蠢货进来,到时候朝夕相处,不但会降低自己的才智,更会降低将来子女的才智。
回想至此,我有些踌躇,不知这杜白会不会认为我这样的人进他的府后也会降低他的才智。
我忽然又想到昨日世子所说,便好奇道:“不知杜大人是因为何事闲居在家?”
世子淡淡道:“因为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可是一位西夷女人?”
世子解释道:“伊丽莎白是一只西夷猫,杜大人养了七年,向来是把它当女儿看的,下朝后便基本不会让它离身。”
“那伊丽莎白后来呢?”
世子忧伤道:“一月前伊丽莎白不幸落水去世,杜大人忧思难排,无心政务,就告了一个月的假。”
在世人眼中因为一只猫便告一个月的假是荒唐到了极点的事,可我却有些能理解他。
因为我想到了我的涧碧,同样也快七岁了,可同样也……
我鼻子又是一酸。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杜府的大门开了,我和世子被迎了进去。
我本以为杜白会在书房见客,岂料那小厮没把我们引到书房,反将我们引到了柴房。
柴房门一开,只见柴堆上躺着一个看不出年岁的男子,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袖子挽到了臂膀处,他嘴边故意留着的大胡子遮住了他的半张面孔,也因此掩盖了他真实的年岁。
至于他的那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酒壶,眼中皆是不屑与傲慢。
这双眼和崔灵的眼睛有些像,都好看,但也都盈满了傲气和寒意。
下一瞬,我才惊觉自己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崔灵,好在此地昏暗,就算脸红也应无人会看出。
男子一眼都未曾看我,世子先迎上去笑道:“杜大人。”
“辞官信我已写好了。”
世子劝道:“大人何必如此决绝?”
杜白道:“既然未来皇帝不是你当,我留在这朝堂上也没什么意思。”
世子看了我一眼的脸色,才道:“大人慎言。”
杜白抬眼看向了世子,同时也看见了我,他看了我片刻后,起了身,灌了口酒,道:“你是何人?”
“在下一……”
我想了想还是改口道:“在下楚弈。”
“你便是那位皇子?”
“是。”
杜白问道:“是你请世子带你来的?”
世子道:“是我主动带他来的。”
杜白恼道:“你带这样的贵人来我小庙里做什么?”
世子笑道:“若是拜师还需得亲自到访才见诚意,古有曹皇叔五顾……”
杜白打断道:“别在我跟前用那些典,说人话。”
“我希望杜大人能当皇子殿下的老师。”
杜白双眼一眯,又饮一口酒,笑问道:“所以你今日是为了他来求我?”
世子道:“大约能这么说。”
杜白听后忽然大笑了起来,似觉得这是天下第一笑话,笑过之后,他目放寒光,指着世子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楚桓,我就没见过有比你还傻的傻小子,你自己不去争皇帝的位子便罢了,还来求别人去帮他争。”
世子听后转头对我道:“杜大人他喝醉了,你切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