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换掉,自己则取来一匹极品锦布,在车厢内铺上一层。随后又在内布置好茶具和书籍,再对谢堇昭微微颔首。
一切准备妥当,车厢内茶香緲緲,谢堇昭才迈步而进。
一众侍卫在后方跑着步跟随着。一名侍卫靠到统领身侧,看着前方马车的眼中带着羡慕,压着声音说:“这谢相真傲慢,架势比皇上还大。”
“闭嘴。”统领低声呵斥:“想想你自个儿的能力,等你能让皇上求着做事时,你也可以。”
侍卫抿了抿唇,不再说话。据说相爷十几岁就接替老丞相的位置了,小小年纪在朝堂之事硬是把数名老臣子怼得无言以对,又以风行雷厉之势收统了朝中各股势力。如此天人之姿,哪是自己能及的?
另一个侍卫也听到了,搭话道:“你们不知道,前两日我在殿前值班,早朝时有几位大人在朝堂之上打起来了,陛下直呼头痛,还宣了御医,还有那小六子公公连着几日的面孔都是阴晴不定。”
“听工匠说,昨夜小六子公公熬了一晚夜监督打造呢,早上刷洗这马车时眼皮底下黑沉沉的,可是面上却笑开了花。”
……
破天荒自个儿早起的梁蕴,在如意的打理下,一身简便的裤装,精致而优雅。裁缝还特地在腰部处做了皱褶,刚好遮了梁蕴的小肚子而又显得更别致。
徐嬷嬷特地在梁蕴的眉心巧手描上一枚花钿,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灵动。
马车自相府驶出。
今日风和日丽,郊外正是绿意一片。
梁蕴和景瑞琳在柔软的草地上嬉闹追逐了许久,才拿着备好的风筝放了起来。
两府的丫鬟平日里都是百般谨慎,今日被批准一同玩乐也放开了不少。
平整的草地上,众人你追我打,笑声不断。
歇在树荫底下的徐嬷嬷正含笑与景府的老嬷嬷闲聊着,忽然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正缓缓驶来的马车。
她心内暗骂一声扫兴,眼睛微动,给景府那老嬷嬷示意了一下。自个儿健步走到草坪上叫停了众人。
老嬷嬷也是个精明的人,收到徐嬷嬷的示意,微微转头往身后瞧去。看见那淡黄色的马车顿时也心中有数,吩咐人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徐嬷嬷刚给两位姑娘整理好仪容,车中人也刚好走上前来。
“给太子请安。”
“免礼。”
太子看了看众人不安的表情,微微笑道:“无需拘谨,我今日也是瞧着天色好,所以才到外面走走,没想到遇见两位貌美的姑娘,真是幸事。”
景瑞琳脸上没有丝毫不耐,客气地与太子聊了几句,眼角瞄到身边的梁蕴一声不吭,心中有丝着急,就怕太子一个不高兴怪罪下来。于是她往树荫下备好的桌椅指了指,想引开太子的注意力:“太子殿下一路过来也累了,到那边稍作休息吧。”
坐着马车来的能有多累?景瑞琳的意图太子心中清楚。其实从下马车开始,他便没忽略过梁蕴的一举一动。
看着那苹果般粉嫩的圆脸明明白白地表现着不高兴,小嘴嘟得老高,他心情愉悦,笑道:“在玩风筝?要么一起玩?”
“这不太……”
“好。”
景瑞琳还想婉转地拒绝,不料梁蕴听到能继续玩,顿时就高兴地答应了。
怎么能一起玩?那可是太子,未来的皇上,待会儿不小心碰碰磕磕的她们小命都不报了。景瑞琳侧过身,躲过太子的视线给梁蕴猛使着眼色。
梁蕴眨眨眼,点头,将风筝塞到景瑞琳手上,给太子递过去线卷,说:“瑞琳累了,你来跑吧。”
不是这个意思,景瑞琳使劲摇头:“我不累……我……”
“好。”太子爽脆地答应,一手拿过线卷就跑了起来。
梁蕴哇的一声高兴地跟着跑。
剩下景瑞琳拿着风筝站在那儿,抵受着身旁那些太子的随从射来的尖锐视线,心情如同那狂风中的落叶,一片凌乱。
所幸,雄鹰样式的风筝相安无事地顺利升起,在那天空中展翅高飞。
“给你。”太子将线卷递给一旁跑得气吁吁的梁蕴。
梁蕴接过,把线放得更长,仰望着天空,笑得天真。
太子低头看向梁蕴,见她额头渗出细汗,眉间那花钿被糊了开来,很是碍眼。他取出淡黄色的丝帕,动作自然地抹去她额上的汗。
“哎。”梁蕴一个弹跳退了一步,手上的卷线掉在了地上,仿佛受到了惊吓。那包子脸上眉目敛起,软糯的声音指责道:“嬷嬷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碰我了?等下回去嬷嬷可得罚我抄书的。”
太子朗笑了几声,弯身施了一礼:“唐突了姑娘是我的错,失礼了。”
这时候,徐嬷嬷也赶到了,她动作顺畅地拉过梁蕴,自己站在了两人中间,含蓄地笑说:“有劳太子照顾了,太子身份尊贵,还请谨慎行事。”
“嬷嬷莫要担心,我待蕴儿就如兄妹一般,这亲人般关心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