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皇后娘娘这般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想要劝说低调一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怎么破!
“早点让他出来见见人总是好的,你知道他什么脾气的,我们不怕他惹出事来,就怕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蓝霓摇头苦笑,由衷说道:“牵累于你实是情非得己,我知你心中为难,大抵是不情愿来的。只待宫宴一结束,我便命人立即送你出宫,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你就答应霓姐姐留下来,好么?”
人家皇后温声细语跟你打商量,话到这个份上了,哪还有说不的道理?花小术只得死了那条挣扎的心,勉强颌首答应下来。
皇后娘娘很欢喜,着人准备绫罗绸缎珠翠玉饰,对比颜色给花小术挑选新衣盛装打扮。得令的香软宫女一拥而上将花小术重重包围,摸腰袭胸揉圆搓扁,折腾得小姑娘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这是要打算带她出席的意思,仓惶混乱之中花小术握住蓝霓的纤白柔荑:“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哪有资格出席如此隆重盛大的宫廷筵席……要不我留在这儿等你?”
蓝霓瞅着她可怜唧唧的水色眼睛,顺手轻掐那一看就知手感甚溜的软呼呼小脸蛋,苦恼地冲她笑:“这可不成。”
“当着小漪的面把你拐跑了,他这会儿准是气坏了。”蓝霓勾起丰润朱唇,好整以暇地说道:“姐姐我得找个由头,把他的怒气堵回去才行。”
“……”
*
红日西沉,霞光斑斓,映照在陆续入宫的各色马车之上。
暮色降下华灯渐上,红绢灯笼高高挂起,衬得往来之人面红喜气。
殿外尚是白雪皑皑,室内则已温香暖暖。
席间宫人秩序井然穿梭如燕,丝竹妙曼歌舞翩翩。今日除夕年宴,王公大臣相携家眷纷纷到席,往来之间互相寒暄,无论平素和或不和,此时皆是对答和善言笑晏晏。
金龙御座之下,后宫位份较高者早已列席候座,独独凤座尚是空缺,皇后蓝氏迟迟未到。
除了皇后未到,据闻身子很是抱恙的太后娘娘年前迁去太华园颐养身心鲜少回宫,今夜也是要缺席的。
当然,私底下人人皆知太后与皇后素行不合,太后娘娘被气得搬去了太华园眼不见为净,自当不会来凑这等热闹碍自个的眼,故而连这喜气洋洋的除夕年宴亦不打算出席。
蓝皇后深得圣上隆宠,手段之高就连太后亦是斗她不过,而今稳居后宫一人独大,加之娘家权势滔天,是以其他宫妃就是又妒又怨,也着实无可奈何。
不过借着皇后不在的空档,倒是有不少宫妃暗戳戳推送秋波,等着把握时机接近皇帝。
换作平日皇帝兴许还会应酬应酬,只不过今儿他与臣子相谈甚欢,实在不太得空搭理她们。
尚未开宴,人未落座,不少人的目光却已经悄然聚向一处。
有人私下低议:“那是谁?”
“听宫里人说,似乎是随蓝大人进宫来的。”
“蓝相带进来的,莫非……是传闻中的那位?”
“可那位、不是个疯子么?”
众人不动声色地滑去一眼,与蓝相比肩而立的年轻公子一身云织锦面宽袖长袍,软毛大麾掩着白底绣蓝地花卉纹理,银丝镂空镶玉带束在腰间,碧玉流泄翠色熠熠。
他玉冠束发鬓若刀裁,面若冷玉俊美无俦。容色虽是淡了些,举止气度出类不凡,面对皇帝不慌不乱,神情自若从容之极,来时就已落入各方女眷眼里,惹来不少小姐频频侧目。
这人看起来可不像是个疯子。
外人远远看着,这是雍容尔雅的佳公子。只是凑近来看就会发现蓝漪神色疏冷,间或心不在焉、间或不耐蹙眉,可是一点都不闲适淡定。
“怎么还不出来?”
这要不是担心小术为难不高兴,这要不是后宫轻易闯不进去,蓝漪才没耐性陪他们在这里瞎墨叽。他阴恻恻地眯起双眼:“你们该不会骗我吧?”
蓝磬面无表情地看过去,皇帝笑呵呵地直拍他肩:“一看就知你不懂得女人心,无论任何场合盛大与否隆重也罢,精心打扮盛装出席为的是争妍斗艳傲睨群芳。朕这么多年都等习惯了,你且还要多多修行。”
蓝漪默默脑补一下,摇头说:“小术不喜欢浓妆艳抹。”
“但总会有需要装扮自己的时候。”皇帝好言好语细细哄道。
蓝漪埋头思忖,心觉有理,突然有点按耐不住小期待。
不过皇后迟迟不来,这就有点小蹊跷了。皇帝摩挲下巴,唤人去凤仪宫探个究竟,以慰蓝漪蠢蠢欲动按耐不住的一颗心。
宫人刚走不久,靠外的殿门前传来阵阵抽息低呼。
内殿宽广,一开始并未引起坐在里边的众人注意,直到殿外通传的宫人细声高呼:“安宰王到!”
闻声,殿内众人俱是一愣。
不是说安宰王殿下今年留在太华园陪太后娘娘过年的么?
蓝磬直觉不妙,匆忙回首,果见蓝漪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