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同时睁眼,李仇悄无声息地滑下床,立在窗旁。
外面又唤了几声,见无人应答,摸索一阵,轻微的刺破声,一个细管从窗纸桶进来——迷烟。
即使看不清李仇的表情,他的眼却泛着寒光,手探到长剑,握柄——
细细的烟雾吹进来,白秋怜坐起,对李仇用嘴型示意:不要杀他们!
李仇冷冷看他,猛地旋身,一脚踹开门,就听外面一声惊呼,音还未落下,已经换成惨叫。
白秋怜慌忙冲出去。
一个陌生男人,蜷在地上,腰间别着匕首。嗷嗷惨叫,鲜血流散,地上落着七八根手指和那迷烟。
李仇立在旁边,一脸嫌恶,抬眼:“我还不屑杀他。”
月笙从旁边窜出,重重踢那人,又一声惨呼。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白秋怜制止月笙,淡淡问。
那人缩了缩,咬牙道:“……是…是村长让我们这么做的……”
“胡说!!!”旁边一声暴喝,村长适时颤着胡须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民。
“你跑到我家来行凶,竟然还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村长义正严辞,使个眼色,村民走过来把那人揪起往外拖。
“…….村长大人这么晚还没睡啊,几位兄弟也是,莫非在赏月?”白秋怜嘴边泛起讥笑。
村长轻咳:“三位受惊了,我正好和村里的人讨论事情,谁想叫这人逮了空来作孽。他平日就不学无术,今日竟干出这种事,唉……本村不幸啊!”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白秋怜一挑眉,走出去。
只见一位农妇,死死拉着方才断指之人,不让其他人将他拖走。
村长跟出来,大喝:“闹什么闹,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去!”
农妇嘶叫:“放了我家男人,他伤成这样,你们不去抓那些人却来抓他?!”边说边捶打旁边的人。
村长皱眉:“有客人在,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这么晚,让客人都没法休息。他为非作歹理应收到惩罚。”
农妇一听,连抓带踹,更泼起来:“还不是你们让他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龌龊事,现在想过河拆桥?没门!!”
村长脸色一变,厉声道:“泼妇,满嘴胡说八道。我看你家男人行凶定是你怂恿,来人,把她一块关到柴房去!!”
“等等。”白秋怜清冽的声音响起,不大,却格外清晰。
“既然我们是受害者,不如由我们决定怎样处置他,如何?”白秋怜笑得一脸无害,却让听到的村民浮上惊疑。
“呃……….公子是否想要送官?这里离县城有段距离,不如明早我派几个人帮公子押送到县城?”村长试探道。
白秋怜不理会他,淡淡转头:“仇儿,砍了他的手。”
那人早就失血到面色惨白,听到这句话,双目圆睁,猛烈挣扎起来。
李仇还没反应,月笙就从袖口里抽出两把短剑,漂亮地画个弧线,寒光闪过。
“我来,我来!”她眉开眼笑,往那人走去。
“等、等一下!!”村长慌忙拦住,“怎么可以滥用私刑,还是等明日送官吧。”
“臭老头,我才不要听你的。”月笙偏头,手里转着短剑,一下下,牵的人心也跟着一下下颤。
“开、开什么玩笑?!”农妇终于爆发,“原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人,要算帐也莫要找垫背的,他们才是正主!!”手一指,将村长几人囊括。
“还不快拉下去!!”村长怒吼。
几个村民见情况不对,强拉着两人往外走,两个人又蹬又打,嘴里骂骂咧咧。
“不行,我还没砍下他的手来。”月笙往前一纵,挥起短剑,月光阴冷反射。
“不要阿——!!真的是他们让我做的,不信你们去村长家后院看!!”壮实的男人几乎吓破胆,声音都劈裂。
短剑堪堪停下,收起。
村长脸色铁青,眼神犹疑不定,一切忽然寂静下来。
白秋怜转身,朝后院走去,村长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村长家的后院很荒,放着坏掉的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