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一夜,当时还是20出头的老头子,与3个同为宫里当差的衙役在山沟沟里面执行任务。刚刚灭了一家32口子人,并没有在这4个人心里面激起一丝丝涟漪。
“主上跟这偏远山沟沟的一家人有什么过节呢,非死不可。”说话的人脸部棱角分明,一身衙役袍子沾满了血污,手里面提着一个圆滚滚的还滴着鲜血的布袋子。
“嘿嘿嘿,我觉着可能是哪个下野的官儿,八成在任之时得罪过皇上,最近这皇上因为这北狩归来的皇兄心乱如麻,这心一乱啊,就指不定把哪年陈芝麻乱谷子的事儿都记起来了。”一肥胖脸的家伙一边甩着剑上的血滴一边接住了这个话题。
“主上的心思岂是我等下人可猜测的,让咱们办什么咱们就照着做,然后领咱们的赏钱就对了,想那么多事儿干嘛?郑把总,您说是不是”年轻的老头子尖嘴猴腮,一脸市侩像,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沾满鲜血的手指扣着牙缝,刚刚并没光顾着杀人,还吃了几口桌子上的肉。
“嗯嗯,还是小张儿明白事儿,拿钱办事。”说完紧紧闭上了嘴,把总是个稳重的人,除了任务相关的事很少说别的话,拿了钱便回家交给自己唯一的女人,女人给他生养了两儿一女,肚子里面还怀着一个,日子也算是美满幸福。
四人就这样向山下的官道走去,后面大火照亮了这山区的天空。
“这家挨千刀的,脑子真不正常,住这么个破地方,累死寡人了。”肥脸汉子骂道
“早说让你平时多多练习功夫,何必肥的好似二师兄。再胖下去就真该回高老庄耕田了。”‘棱角分明脸’的嘴巴有着跟本人长相不相符的阴损。
夜晚的山间如同一支乐队,各种各样的畜生便是乐队的乐师,四人走在小路上不时便听到道路两旁的蛤蟆呱呱的笑,远方狼的嚎叫,猫头鹰跟乌鸦这对哭丧小组也不能闲着。借着燃烧的房子传来的亮光,小路也并不黑暗,七月十四的月光也很明,就是有些朦胧。
突然,路上窜过一道影,棱角脸眼尖,一眼便瞧出这是只狐狸,年轻人的好奇心有些时候就跟看见球便要追的狗一样都是无法克制的,棱角脸把人头踢给胖子,自己撒腿便转进树林里面去追赶,老头子这时候也年轻,紧跟着也追了出去。
把总人稳重,胖子跑不动就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走进了树林之中。棱角脸跟着那只影一般的狐狸钻进小林子,也顾不得周围树枝灌木的剐蹭,老头子也一样。与其说这两人是喜欢狐狸的皮毛,倒不如说是一种释放,年纪轻轻,杀了几十口人,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干了之后,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憋闷与压抑。两人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但是感觉狐狸却越跑越远。
两人不知跑了多远,突然脚下一空,俩人暗道不好,在空中不断扑腾乱抓,老头子手抓到了一只碗口粗的树干,棱角脸也没白扑腾抓住了老头子的腰带。两人这才稳了情绪,向下一看,下面就是平直的官道,两人正吊在峭壁上距离官道几十米的一颗枯树枝上。
“艹,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就看见狐狸顺着这道就跑了过去,怎么可能是崖壁呢,见鬼了。”棱角脸吐了口唾沫,叫骂着。
老头子被人抓住腰带,勒的喘不过来气,也无力言语,双手紧紧的抓住树干,这树干已枯死多年,看着很粗,但是却感觉随时折断。
“妈的,这树干可别折断啊,你腰带可别折啊,把总赶紧过来啊,要不然咱们就粉身碎骨了。”
提什么来什么,刚刚抱怨完,树干便咔吧咔吧的微微作响,满脸憋得通红的老头子,眼珠子瞪的通红,嘴里粗气一口接着一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棱角脸面色惨白,多半是吓得。
“老张,辛苦你了,时间久了,咱俩都得掉下去摔死,死我一个总比都死了好。”棱角脸也不做过多言语,话没说完便撒开了老头子的腰带,虽说吓得脸色发白,不过也真算是条汉子。
老头子也是年轻,反应够机敏,电光火石间,老头子双脚一盘,夹在了棱角的腰间,这下子轮到他喘不上气了。
“能不能不作妖,我他妈已经够累了还老让我玩高难度,咱都是一个衙门口混饭的,一起出来混,不说关系多硬,但肯定得过命啊,不能见到危险就放任自己的同僚不管啊,今天放你去死,将来就会有别人来卖我,这叫因果,将来再有什么玩命的活也好有照应,放你去死,以后我怎么混。”说完这几句再这么一折腾,老头子已经气力不足了,只觉得手指发麻,虎口发紧。
经过这么一折腾,树干更加脆弱,眼看着慢慢开裂了,转瞬之间便会折断,老头子慢慢腾出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喂,你他妈也把匕首拿出来一会儿,万一断了,你就往崖壁上面扑,之后咱们就自求多福吧。”
话音未落,树干彻底折断了,老头子倾尽平生之力,恶狠狠的把匕首插进了平滑且向内凹的崖壁里,身子一震总算是稳住了,这条右臂经过这么一扯,有点脱力。腿上挂着的人也一直向崖壁扑腾。费劲力气终于也在崖壁上插进了匕首。
老头子长舒一口气,所谓大恩不言谢,男人在这个时候更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俩人就这样悬着喘着粗气。过了十几分钟,上面传来了呼喊声。把总带着八戒找过来了,俩人如遇大赦,大声呼叫着。上面的两个人去寻觅了几根藤条把两人拉了上来。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