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耐着性子在耳边心肝宝贝的一句句哄着,待到她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头上,才开始发力,颠得她掉了泪,还是不肯停,她软乎乎的shuāng_rǔ随着他的力道来回蹭着他滚烫的胸膛,似潜心撩拨,极致的诱惑,教他怎能忍得住?
正欲醒,却被一双粗糙手掌蒙住了眼,继而是昨夜的锦帕遮蔽,那一炉香还未燃尽,袅袅飘着丝缎似的烟。青青浑身都没得力气,软软瘫在床上,任他在她体内狠狠地恣意地蹂躏。
青青觉得冷,伸出手唤着他,“抱着我……抱着我……”
他俯下身来,强壮的身躯紧紧覆住她,压迫着她,青青觉得暖,化作藤蔓,缠住他,攀附他,离不得他。
他最终松懈在她身体里,灼热的液体烫着她,青青不住地喘息,陡然间抓紧了他的手臂,“不要走,不许走……”
他却只是亲吻她唇角,低声说:“别哭……”
青青靠着他,此刻静谧,她不由得睡去。而他却是静静看着她,许久不曾将目光移转。
他的心,不慎之间,已然遗落在这一样缠绵的夜里。
朝日撕裂了夜幕,红霞似血流,侵染过一整片天空。
青青在疏漏的阳光里醒来,长长的头发散了一枕。身上整齐套着睡衣,只是一层黏糊糊的汗,似乎是昨夜闷出来的,刚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酸疼不止,骨头都快散架。
外间嘉宝听见动静,踏着小碎步跳起帐子,上前扶着青青,问道:“公主可是要起了?”青青望着角落出神,恍恍惚惚想起些许残漏片段,忽而又不见了,只余下漫漫无际的黑夜与一双粗糙厚实的手掌。
青青只觉得头疼,昨夜梦见赵四扬,太迷蒙也太美好,可惜太短暂,片刻不肯停留。
青青吩咐嘉宝去准备沐浴。
脱了衣服才看见,身上片片桃花印记,舒展着凄迷的繁华。
青青沉进水里,思绪渐渐清明。
春梦了无痕,可真是了无痕么?
青青在水底里哭泣,无人目睹流落水中的眼泪。为何每每如此无力,每每要受此欺凌。
嘉宝进来时,恰好遇见青青从水中而出,微微红着眼,望着她,不明所以地笑着,笑得她周身寒凉。
青青由她扶着,从水中走出,任她伺候着擦干了身子,若不经意间问:“嘉宝喜欢程将军么?”
嘉宝的手抖起来,面上仍强撑着,受宠若惊,“奴婢卑贱之身,怎敢做此想?”
青青拨开湿嗒嗒的长发,笑说:“你若喜欢,我总有办法叫他收了你。”
嘉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不敢。”
“起来吧,我也不过说笑而已。”青青却是转身进了里屋,坐在镜子前,细细看了这张脸,只觉得厌烦。
嘉宝伺候着梳头,青青捏着玉簪,从铜镜中看那丫头紧张神色,眼中一凛,仍是笑,笑得如此和善,“今夜就让你们成事如何?”
未等嘉宝反应,便招来了底下几个老练嬷嬷,指着嘉宝说:“嘉宝丫头今晚上要出嫁,给她收拾收拾,人,切切给我看紧了。”
嘉宝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三两下就被人押了下去。
青青把那玉簪子往地上一掷,只听见叮咚一声脆响,就已碎成两段。
又是笑,笑得人生寒,“这声响倒是好听。”
一时屋内无人敢动,只有南珍嬷嬷上前来,取过梳子为她梳头,“别气坏了身子,为着个奴才,不值得。”
青青拉开第二格抽屉,镶满了宝石的匕首便显露真身。细白的手指流连其中,轻轻抚摸,低叹:“嬷嬷说得对,确实不值得。”
指一指屋内的三足莲花鼎炉,“把这东西端出去砸了。”
几个仆妇动作利索,片刻青青已经听见响,又是声声婉转,酣畅淋漓。
撕扯
那夜起了风,来来去去,是月儿凄凄凉凉哭了一夜,掺杂着树叶沙沙响,婆娑的影一面一面一层一层,结霜似的朦朦难辨。
是此夜,是此月,是此役梦中袅娜如风的美人儿,裙角伴着管弦声舞。
凤栖流云长身鼎炉里,迷夜香方燃过一半,不期然已有情郎踏着月色而来。
密云之间疏漏的光华映出他眼中忽明忽灭的笑,似乎,仿佛,也许……他已掌握这女子千万种面貌。他手心里握着,拿捏着,她所有所有爱与痛恨,再一点点收拢,收拢她一颗柔软的全浑然是刺的心。
他挑开幔帐,却回过头来,面对晦暗不明的角落,弯着嘴角,轻笑,“还未过门,就张罗着给为夫添置妾室了?公主真乃世间女子之典范,程某若得公主为妻,真乃三生有幸。”
说话间已放下手来,任那幔帐徐徐落下,遮盖了内里红衣似血的嘉宝。
程皓然双手反剪在身后,虎步龙行,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向角落走来。
途经半敞的窗台,一丝丝清辉坠下,才映得出他俊朗面容中隐匿着的肃然戾气,熊熊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