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跪下来。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过娘娘吧。”
凤邪大手一扬,一道掌风把翠儿的身子掀翻在地,不过好歹松开了手,柳柳凝在掌上的内力同时一收,翻身坐起来,冷冷的望着凤邪,两个人就那么对恃着。她的眸子里是不屑,是鄙夷,她不稀憾这个男人的宠幸。
他的眸子里是愤怒,是阴骜,他宠她,她该笑着谢恩,而不是给他下药,这足以致她于死地,不过她无谓他的惩罚他是知道的,但是是人都有软肋,凤邪忽然笑了,笑得不怀好意,笑得阴冷,好似地狱的鬼魂,阴森森的令人寒怕。
“不知道皇后给朕下药是柳丞相授意的呢?还是柳霆授意的,如果朕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来处理,会不会让柳家人从此步入地狱?”
明明是轻飘飘的,云淡风清的话,可偏偏那么寒,寒意料峭间把一百多。人命推到浪。上,是那么玩味的一句话,难怪人家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她清明的眸子里闪过的不仅仅是冷意,还有深深的责难。
“皇上别忘了我爹爹可是你舅舅,这种话也说得出,我爹爹为天凤朝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你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
“威胁?我犯得着威胁吗?我们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大理寺处理吧”,凤邪说完身形一动,人已下了床榻,准备往外走去,柳柳飞快的从床榻上跃到地上挡住他的去路。
“好,给我十日时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柳柳沉着脸,她是绝对不甘心去侍寝的,不过也不能让他把自已的下药这件事闹大,只好使用缓兵之计了,此刻她还是尽量不要挑衅他的怒火了。
凤邪眸子闪过惊涛骇浪,精明如他,又即会不明白柳柳耍什么心眼呢,白晰的大手一伸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蛋,用力的摩娑着,忽的捏紧她的下巴,冷冽狂妄的开口。
“联只给你五日时间,五日后来永元殿,如果你能取悦朕,昨天你下药的事就一笔勾消了,否则别怪朕心狠手辣”,凤邪的话一完,大手一甩,转身离开了寝宫。地上的翠儿早吓傻了,娘娘竟然给皇上下药,难怪昨天晚上那么早便出来了,原来娘娘下了药,昨晚上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想到刚才皇上的怒气,翠儿抖索了一下,抬头见娘娘没反应,赶紧起身奔到柳柳的身边,紧张的问。
“娘娘,你没事吧?没什么事吧?”
柳柳淡笑了一下,笑得无力,即便自已再有本事,皇帝仍是万人之上帝皇,一言可杀人,要想杀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死无谓,本来就是多活了八年的人,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疼爱自已的爹娘,可要她心甘情愿的去侍寝,还要侍候得那男人愉悦,这件事她又无论如何办不到,柳柳第一次有种无力感,那种掌控不了的无力。
五日,是吗?那么她必须在五日之内找到解决的办法,会有吗?柳柳又笑又摇头,唬得翠儿快哭了,紧拽着她的身子:“娘娘,你没事吧,别吓唬奴婢啊,娘娘?”
“好了,没事了,你主子我不是那么轻易被打败的人”,柳柳说给翠儿听,也是说给自已听的,是的,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败的人,所以她担心什么,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昨天晚上不也是逃过侍寝了吗?新的一天开始了,忧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些对付的办法才是真的。
柳柳走到床榻边,好久没看到翠儿过来侍候她更衣,回头见那丫头仍傻站着,好笑的开口:“翠儿,过来侍候我起来了,发什么呆啊?”
翠儿一惊,立刻回过神来,奔走到柳柳的身边,侍候娘娘穿衣。
一件纯白色的领。镶钻的长裙,摇曳拖地,腰束银灰玉带,那玉带是主子的随身利剑,以防有用,银灰玉带外面罩上烟霞罗的蝴蝶结,根本看不出端睨,头上挽上碧云髫,用一根飘逸的发带拢上,打了一个蝴蝶结,随风飘过,连一支饰品都没戴!翠儿本来想桃一支插上,可惜娘娘不让,只得作罢,不过此时看娘娘,怎么看都不像娘娘,倒像个俏皮的小宫女,翠儿看得叹气,可惜改变不了娘娘的思想。
因为有了五日之期,柳柳心里很烦,便挥手示意小丫头别跟着自个儿,她想四处散散步,走到宫殿门前,竟然发现赵玖领着几个侍卫守在门前,不由气恼的沉下脸,皇帝和他的这些狗腿子没一个好的,看着便觉得心里厌烦。
“娘娘去什么地方?属下陪娘娘一起去。”
赵玖恭敬的开口,柳柳停住身子冷冷的望着赵玫,掀唇而语:“你跟着可以,最好站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赵玖立刻垂首领命,柳柳走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他跟上,但她知道他隐在暗处,既然皇帝下了命令,这男人可能不听吗?
天气渐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花园里的花朵有好多残败了,只有菊花开得正艳,各种各样,品种繁多,有细如银针的白松针,也有那鲜艳欲滴的鸳鸯锦,菊花向来被人们赞赏,誉为花中四君子之一,又是赏菊吟菊的地候,柳柳看了一会儿,往别处转去。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湖泊,很安静,浅黄的野草,天是蓝的,洁白的云彩舒卷着向远处飘去,天地间的广阔,使人压抑着的烦燥消散不少,仰躺在草地上,嘴里含一稞草根,浅浅的咀嚼着,眯起眼假寐,睡在这草地上被风吹着真舒服啊,她叹息,远离了皇宫的一切争斗,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啊,她感概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