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但没让他膈应太多天,刘符的第二份礼物就送到了。
“将军,前面有一伙人向我们靠近!”
石隆忙问:“看清是什么人了吗?来了多少人?”
“回将军,不多,就二十多人,已经派人去查看了。”
石隆点点头,又补充道:“不要轻敌,通知全军戒备,这些人可能是诱饵。”
不多时派出的探子便回报,来人穿着赵军军服,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石猛。石隆闻言松了口气,但稍一寻思,又觉不对。石猛应当去救援河内才对,怎么会此时带着二十余人折返?他来不及细想,忙打马去迎,带离得近了,才见到石猛带的这二十余人尽皆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吓了一跳,忙问道:“二叔,出什么事了?”
石猛摘下头盔狠狠掼在地上,随即翻身下马,口中大骂道:“妈的,遭埋伏了!”
“那……就回来这些人?”石隆惊问。
石猛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没吭气。
败军之罪,按律当斩,但石猛自然是斩不得的。石隆也下得马来,在石猛面前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问道:“三万骑兵,怎么说没就没了?”
石猛重重叹了口气,沉默半晌后低声道:“翻越王屋山的时候,遇到伏兵了。”说完这句,他又默然片刻,忽然朝地上啐了一声,“刘符这小子真是毒,知道我们要去救河内,早就设下埋伏,就等着我们呢。”
“那现在如何是好?”
“还能如何!”石猛站起来,“河内必须要救,我们十几万大军,岂能看着雍人在我们国境里撒野?别说是埋伏,就是龙潭虎穴也闯了,小心别再中伏就是了。要我看,王屋山是走不了了,不如绕一些路,北上取道天井关,从太行山南下去救河内。”
石隆原本对石猛言听计从无有不应,这时却有些心里打鼓。石猛带走了三万人,还都是精锐骑兵,最后只剩下二十骑回来,对这叔父,石隆虽然嘴上说不得,却难免心生不满。折了三万人,却没有一点交代,还要继续指挥大军?石隆因为自己初出茅庐,比不得叔父久经沙场,怕自己纸上谈兵误了大事,因此他虽为主帅,却将指挥大权移交给石猛,自己在一旁看着,但这时他不得不怀疑起来——他这个叔父,到底行不行?
石隆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反驳道:“我以为不然。雍军已经在王屋设伏,我们怕再中埋伏,理所当然会绕去别的路。但我们能想到,以刘符的智谋,定然也能想到此处,因此他必定会一早便设伏于天井关。我们绕路,不仅会误了救援之期,且反而正中刘符下怀。依我看,应当仍从王屋山走,刘符定然想不到我们会走此路。”
石猛思索片刻,点点头,“好小子,听你的!”
大军继续向前进发,终于到达王屋山。山路狭窄,赵军只得排成长蛇形,一营一营前进。走到某处,忽然见到前面遍布赵军尸体与旗帜,显然是之前石猛所率前军遭伏之处,血涂于地,看着让人心下惶惶。石隆举目四望,见两峰陡峭,山林茂密,不禁将心提了起来,转身去问石猛,“二叔,这里不会还有埋伏吧?”
石猛也抬起头,“试他一试就知道了!”他一面命军士鼓噪而行,一面命人向两侧山林中射箭,但林中毫无动静,显然这次并没有人。见状,石隆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又有些重新佩服起石猛来。他在书中早见过打草惊蛇一计,却不知还可以这样用,大概这就是有无实战的区别。
石隆松了口气,没有令军队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越向前走,赵军的尸体便越多,他们本应该掩埋这些尸骨,但此时大军拉出数十里长,一旦停下难免生乱,因此只能从同伴的尸体上踩过去。石隆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