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不在身边,倘若再让碰上什么歹人,那可如何是好?”
“不妨,他们现在还没有要让我死的地步。”
“皇上不可啊,长公主之死还尚未查明,您要是再出了事,奴才可要怎么跟皇上交待?”
任杜英如何劝阻,江怀柔只是不听,强行换了衣服后携带个小太监出去了,杜英连忙率领一大批人跟上。
江怀柔来到丞相府找吴雪嫣,吴丞相却一脸窘迫道:“小女自从出了事后,整日关在房中垂泪伤心,任谁都无法劝她出来,您看……。”
“朕亲自去看他。”江怀柔及时打断他,一个深闺女子出了这种事,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吴丞相欣慰道:“微臣多谢皇上,只是待会儿她若无意中冲撞了您,还请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朕知道。”
江怀柔在丫头带领下进了吴雪嫣的秀阁,只见门窗都锁的死紧,怎么叫喊里面都无半点动静。
见下人一脸忧心急躁,江怀柔便让她退下,抬手轻叩了几下门,柔声道:“雪嫣,是我,可以开开门么?”
“你,您来做什么?”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惊讶又带着丝恐惧。
“我想跟你说说话,能开门让我进去么?”他说话态度很诚恳,就像一个普通的求爱青年。
等了会儿,门嘎吱被缓缓拉开,一面苍白似纸的脸探了出来,“您……进来吧。”
房间中,吴雪嫣头发散着,脸上没有做任何打扮,身形单薄削瘦的如同细柳,眼神游离不定的四处打转,唯独不敢同江怀柔对视。
“雪嫣……,”江怀柔去拉她手,吴雪嫣却发出尖锐的叫声,抱着头道:“走开,你走开,别碰我!”
江怀柔连忙安抚她,“我不碰,你别怕……相信我,我们一起长大的伙伴,我不会伤害你……”
“对,对不起,”吴雪嫣害怕的看着他,咬着嘴唇哭起来,“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
“我知道,”江怀柔待她情绪稍微稳定些后,犹豫着将她搂到怀里,“不怕,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这是他首次主动去拥抱除碧瑶以外的女人,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柔弱触感,跟井岚坚硬结实的身体完全不同。没有面红耳赤,没有心跳加速,他只想在此刻给这个柔弱女子一点精神支持和安慰。
吴雪嫣靠在他胸口哭了很久,似乎要将整年的压抑都发泄出来,江怀柔不擅长去哄劝别人,只用手去轻轻拍打她的背。这个动作,他曾看到南烛对钟离荣紫做过。
“这一年来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么?”
吴雪嫣哑着嗓子道:“我没脸出去,倘若不是怕父亲伤心,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你的错,”江怀柔轻声安慰她,“这件事除了丞相跟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将来会是我的皇后,没有谁会看不起你,也没有谁敢非议你。”
她抬起哭红的脸哽咽,“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还愿意娶我么?”
“愿意,你是个好女孩,我也很……喜欢你。整天闷着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她连忙摇头,“我害怕他们看我的眼神,总觉得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样。”
“你跟我来,”江怀柔带她推开窗户,阳光一下子撒满了房间。金色光芒柔柔笼罩着园中花草树木上,放眼之内皆是生机勃勃的嫩绿色。
“看,去年那么冷的冬天它们都挺过来了,如果重新发芽,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也要像它们一样坚强活着,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如果死了,你再也看不到想见的人,看不到这些美丽的花,做不了想做的事情……。”
明明是在劝尉吴雪嫣,江怀柔的心情却渐渐沉重起来,他想起了碧瑶,那个喜欢在春天策马奔腾笑嫣如花的姐姐。
吴雪嫣犹豫着上前握住他的手,“皇上……。”
江怀柔却微笑起来,真诚的目光像缕阳光照射进她的心房,“我去前厅等你?”
未过多时,吴雪嫣一袭粉衫走了出来,脸上还略施了薄粉跟胭脂。虽然看起来依旧弱不经风,整个人却焕发出神采奕奕的气息。
江怀柔赞道:“很漂亮。”
吴雪嫣羞涩的低下头,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两人牵着手出了丞相府,送出门时吴丞相老泪纵横。
待走到人流渐多的街道上时,江怀柔明显感受她身体在微微发抖,低着头也始终不敢抬起来。
江怀柔正色道:“不要怕,这次就算死,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吴雪嫣点点头,身体不由自主往他这边靠了些,两人举止在外人看来无异是亲密之极。
逛了一会儿,江怀柔停在一个饰品摊位前,“雪嫣,你看这些有没有喜欢的?”
“上次你送我的那支金钗,还没有机会戴过。”
上次那支……江怀柔隐约记得是夜池送来的礼物,至于长什么样子早忘记了。
“没关系,多买几只轮流着戴。”
吴雪嫣凝眉思索了会儿,挑了一只素白玉簪,待江怀柔付钱时却为了难,他出来匆忙不曾带得银两,侍从又遵了他的命令只敢远远跟着,如今连个影子也瞧不到。
江怀柔将全身摸了一遍,竟摸到一块硬玉,是南烛曾经从赝品中取出来的那块,上面刻的花纹和字样都古怪稀奇识不得,他未作丝毫犹豫便递了出去,“你看这个,可以换那个簪子吗?”
小贩接过来看了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