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着看一眼就走的,只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白束小声辩解,“原是想着总该能爬回去的……”
宁琅被人一副委屈的样子逗的笑了笑,“这次就当长个记性,再有下次……”
白束立即见好就收:“没有下次了,再也不敢了。”
宁琅理了理白束的如墨长发,“睡吧,明日还得赶路,去钱塘江,不然该赶不上观潮了。”
白束温顺点点头,蜷在人怀里安心阖上双眸。
刚有了点睡意却见师父猛地坐起,还没等他反应宁琅已一掌过去灭了火,将人抱起飞身上了神台,隐匿在天女像后边。
“怎么了?”白束皱眉小声问道。
“有人。”宁琅回道。
白束侧耳听了一会儿并没听出什么动静,又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庙外嘈杂,竟是哭声喊声混杂,其中还掺杂着训斥苛责声,有人上前开了庙门,火光涌现,再接着一群人进了庙内,白束悄悄探了探头,才见十几个百姓被一伙衙役模样的人驱赶着逼近墙角,而这些百姓皆是些老人孩童。
“师父,”白束皱眉看了宁琅一眼。
“再看看。”
只见一老人上前拽着衙役衣衫下摆,恳求道:“官爷,官爷行行好,你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必死无疑啊。”
那衙役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一脸嫌弃地抖了抖自己衣袍,刀兵相向,“老实点!”
“官爷,官爷求求你们了……”一众百姓皆都跪地叩首,顿时哭声大作,哀嚎遍野。
只是这些衙役们却都充耳不闻,随着门口一人挥一挥手,一伙人刚待退出去,一衙役却被抱住了腿,一个老人苦苦哀求:“官爷,你关我我认了,可我孙女是好的啊,您把她带出去行吗?”
“你死了她一个小女孩还能活几天?”那衙役一脚踹在老人肩头,奈何人抱的紧,又连踹了两脚竟纹丝不动,刚待继续发力,只觉腿上一疼,不知何时扑上来一个小女孩,已对着他的腿咬了下去。衙役眼里寒意一现,手里的刀当即举起。没等落下只觉手腕一痛,刀应声落地,还没待回过神来已被一脚踹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庙门上。
所有人齐齐望过去,只见一袭白衫从天而降,屹立在神台之上,宛若天神下凡。
那天神还未发话,又见一人从神像后出来,声音泠泠如弦上音:“朝廷赋予你们刀兵之器,是让你们屠戮百姓的吗?”
“什么人装神弄鬼?”顿时火光骤亮,众人这才看清神台上站着的确实是人,众衙役举起手中刀一哄而上,只见那人飞身下神台,一脚出去当即又有两人倒地。
“师父当心,”白束嘱咐一句,自己也跳下神台,将那摔倒在地的老人小孩扶起,仔细查看:“伤到哪儿没?”
小女孩瑟瑟地摇摇头,扑到老人怀里小声啜泣。
白束在小女孩两个小髻上摸了摸,劝慰一笑:“不用担心,我师父很厉害的。”
果见一众衙役根本不是对手,不消一会功夫便都哀嚎倒地,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躲在门外出声恐吓:“你大胆,我们是邙岭县县衙里的公差,你可知你妨碍朝廷公差执行公务该当何罪?”
宁琅冷冷回道:“我倒要问问他们一伙老人孩子犯了《大楚律》的哪一条,一群衙役也有权力草菅人命了?”
那头头面露惧色,当即便知这人不好惹,招招手示意倒在地上的衙役出来,背后有了人,底气也足了些,哂笑道:“这些人确实没干什么罪恶滔天的事,他们错就错在身娇体弱――染了瘟疫。”
宁琅当即一惊,急忙回头一看,只见白束尚还跪坐在那群人之间,亦是满目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