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儿?”才刚说出几个字,萧默珩就被那人使劲的往里面拉去。
“快进来,在这里可能被外面的人听到。”
不情不愿的走了几步,萧默珩才发现他们竟到了这殿中的内寝,于是他赶忙甩手问了句:“你到底想干什么?”
扶苏将双手背在身后,信步走近了他身边说:“难道,你真以为我会轻易放你出宫?”
“你……”本想要动手,但一使招萧默珩才发现根本用不上力。
扶苏顺势一把将人推到在偌大的床榻之上,对上少年这双和那人极其相似的眸子,萧默珩不禁愤懑的转过了头去。
“看来你很不服吗?”见他这副不甘的样子,扶苏反倒轻松的笑了,那样好听的声音中带着些挑逗又不失少年的俏皮:“现在的你是打不过我的。”
懒得和这人争辩,萧默珩索性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少年得意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接下来便是一阵久久的沉寂。萧默珩好奇的睁开眼睛一扭头,却正对上了扶苏那凌厉无比的眼神。
“呃……”刚想起身,他就被少年扣着肩膀压了下来。
扶苏有些失神的用指尖抚上了那人脖颈处露出的肌肤,衣领轻佻下那几处明显的紫红色痕迹便出现在少年眼前。扶苏细细的摩挲着那人随呼吸起伏颤动的锁骨,转而双手一紧的扣住了之上的一处咬痕问:“是不是昨夜留下的?”
“和你没关系。”
“是父王留下的,对吗?”
“不是。”
少年闻言自嘲的哼了一声:“你和父王,你们果然是那样的关系。”
“不是!”听到这一句,萧默珩再也不能平静的大声回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不是,那你们又到底是怎样的?”
“就像你知道的一样,他是秦王,而我只是一个刺客。”
“是吗扶苏一下子将萧默珩拉起,他仔细的审视打量着这张从未见过的脸,同时在脑中勾勒着那个嬴景臻的形象。良久过去,扶苏才说:“然而你长得和他相似又如何?就算是一模一样!你也不过是个替代品。”
什么……替代品?可笑扶苏不知道,这不是什么替代品,这就是当年的嬴景臻本人。
“在父王找到下一个的时候,你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你说什么”
扶苏松了力道的靠在他身边的软枕上,憋闷了好半天才说:“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父王想做的事,又有谁可以阻止得了。”
“天就要亮了,我必须想办法尽早离开这里。”
扶苏满是不屑的笑了笑,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逃得出这巍峨壮大的咸阳宫呢?其结果不是血洒当场就是被再次抓回去。扶苏烦闷的摇摇头,他一个翻身坐起的拍了拍床沿,刚想说什么的他却见萧默珩倒在了自己眼前。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扶苏赶忙将那人抱在自己怀中,他边唤着边轻拍了怕他的脸颊问道:“你快醒醒啊!喂……”
难道是刚才自己出手太重?不可能啊!慌乱之余的扶苏猛然想到,刚才听蒙恬说,这人是受了重伤命不久矣了?
他还是走了。望着那样空空的床榻,嬴政不语不动的,只觉得心上的痕迹就像这满是褶皱的床褥,再也难抚平了。
嬴政起身理好衣冠后便换了朝服,今天是燕使来访的日子。虽然料定了荆轲会来刺杀,但嬴政也没想到等那人迎着匕首而来之际满朝的文武竟然没有一人敢上前相助。按照秦国的法律,在殿上侍奉的臣子们不能带兵器,而那些持有武器的侍卫都在宫殿的台阶下列队站着,没有君王的命令不能上殿。此时嬴政来不及召唤阶下的侍卫,他身上佩的又是一把剑长七尺诸侯剑,这剑身太长了平日里都是用来装装样子以显威仪,慌乱之时根本抽不出来。
“大王把剑推到背后拔,大王把剑推到背后拔!”
大殿中群臣的声音此起彼伏,可嬴政躲着荆轲的刀锋没有一丝空隙来将王剑推到背后,这时一个药袋投过来正好砸在荆轲身上,原来是随从的医官夏无且,嬴政赶紧抓住机会将剑身推到了背后,一下用力那七尺长剑终于被拔出来了。他一剑过去正好砍中的荆轲的左大腿,这刺客痴痴一笑,只作最后一击的将匕首投了过来,但可惜没有击中。这时荆轲也停了动作,他知道这一次行刺是不能成功了,可他脸上仍是带着笑容的看着秦王,他没有退缩没有迟疑的只是隐隐发生的笑着,反倒是嬴政被他逼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大殿里一片死寂,群臣注视着二人都不敢吭声,此时的嬴政狼狈到极点,不仅发髻散乱连那件绣着山河日月的朝服也被荆轲撕去了一角的露出了里头月白色的中衣。
或许是因为受不住这人的笑容,嬴政连着几剑上去,剑剑都刺在了荆轲的胸口,等第八剑拔出来时荆轲终于倒下的靠在了身后的宫柱上。
了结此事的嬴政转身,冲着那帮朝臣大喊道:“寡人,不让你们带剑上殿,你们居然就没有一个人上来拦住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