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
夏愈拍拍衣服,说道:“烫样什么的都有了,他们还在等什么?”
沈亦如一愣,说道:“大概是在等木料吧,观主部了个大阵,藏起了山中的树木,那他们不砍山上的,总要从别处伐来木材才好。”
话音未落,只觉山上一阵寒风忽起,刺得人骨子里都发凉。原先在殿前厢房居住的屈翾翎等人立时跑了出来,对着空中笑道:“九鬼道兄何来之迟也?”
“我道是谁,原来是屈老儿!还不是要给你们带着些烂木材!”九鬼端坐在巨雕之上说道,随手一挥,只听见门外噼里啪啦一通巨响,山门外瞬间堆起了一座比山门还高的木材堆,众人惊诧间,九鬼飘飘荡荡的落到庭院当中,桀桀笑道:“我听说百龄鹤翁那个老小子死了?怎么回事?尸首还在么?如果仙鹤洲不要了,不妨交给我,也让我为老朋友尽点绵薄之力,为他殓葬,啊?”
“这个人怎么又来了?上回爷爷不是已经……”夏愈刚想跟沈亦如说句悄悄话,猛然发现九鬼似乎正笑盈盈的看着这边,赶忙闭了口,同时慢慢往沈亦如身后挪动。
这边仙鹤洲的弟子虽然不忿,但是对于仙鹤洲众人,即使百龄鹤翁在时都被九幽鬼门死死压住一头,何况现在?几个弟子都有点求救似地望向屈翾翎。
谁知屈翾翎看见这边境况,居然头一别,去跟身后本派弟子说起话来,仙鹤洲的大弟子曹永根见势不妙,不得已往前站了一步,拱手道:“九鬼师伯,家师罹难,草木含悲,我仙鹤洲弟子纵然不肖,为家师殓葬还不必劳动外人。何况家师殁于天雷,竟然是……是尸骨无存。”
“噢?尸骨无存?既是这样便算了。不过,我问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后辈插嘴?既然说什么‘草木含悲’想必是很想随你们师尊去啦,我便成全你们!”九鬼一个纵跃已经站在曹永根身旁,周身毒雾只一瞬便将曹永根笼罩其内,而后便是长长的悲鸣。只是几个呼吸间九鬼已经缓缓走开,而地上只留下一摊腥臭的黑水。
九鬼“嘿嘿”一笑,黑雾更胜,舔着舌头向其他仙鹤洲弟子走去。
屈翾翎此时却是拂尘一挥,挡在九鬼身前,朗声道:“九鬼兄,后辈们言语不逊,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当务之急还是一道把这蜀中观整葺好,这样一来也好告慰百龄师兄的在天之灵。”
九鬼一愣,当下打了个哈哈,收了一身毒雾,笑道:“屈师弟果然明白事理,他们要是都像你似的,也不至于如此。”九鬼意味深长的一笑,便大跨步的拉着屈翾翎长笑而去,只留下外面冷汗涔涔的诸派弟子们。
屈翾翎脸上怒气一闪而过,嘴里仍然笑道:“九鬼兄说的有理,请入内奉茶!”此时奚月白领着几名弟子从山门外进来,看见九鬼之后似乎愣了一下,又看见地上一滩黑水,脸上不由得挂起了一层寒霜,冷眼看了看九鬼,转头嘱咐了弟子几句,竟然撇开众人,独自往厢房去了。
这边夏愈吓得脸都青了,两手捂住腮帮子直想吐,“他身上那个毒雾有那么厉害?上次不是被爷爷给收了么?”
沈亦如那边也是脸色发白,“这个人心好毒,居然用这种法子恢复元气。”
“你是说他杀人是为了恢复元气?!”夏愈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奇闻,几乎惊叫出来。
“嗯,我在你箱书里见过这种功法的轶闻,是说以吸收人濒死时的恐惧来炼制毒物,唉,这个九鬼已经堕入魔道了,我们两个以后可要躲着他些。”沈亦如如是说着,拉着夏愈就回房去了。
话说大殿前,木料齐备,工匠俱全,山上一应工匠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开工。
中式建筑,一向以施工迅速著称,规模宏伟的故宫花了十二年,其中还有小半时间是在等材料。这蜀中观修建就更是如此,没几日功夫,原先那些低矮破败的房舍都已经被拆了个干净,旧的不像话的殿阁也都开始拆解了,用当日拆房的师傅的原话就是,“这大殿居然不塌简直就是奇迹,里边的梁柱什么的想拣出来做几根檩条都不行,都烂光了!”
到后来师傅干脆也就不拆了,招呼人把房间里值钱的家什搬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了也就算了。
就指挥人搬东西时沈亦如还偷笑:以夏漠老道的作风,这哪里还会有什么值钱的物事?谁知道进了大殿却又觉得这个也有用,那个也挺好,转了半日也没理出什么可以丢弃的。到后来连夏愈都烦了,直嚷着:“沈小猪你怎么回事啊?就说你听爷爷的话,也不能事事都学他啊!”
沈亦如这才一惊,心道,完了完了,在山上时日久了,连抠门这一点都像夏漠老爷子了,想想自己好歹也曾经是个世家子弟啊!不禁一阵懊恼,迈出门来,朝匠人们挥挥手,喊了一句:“都烧了吧!”
话音刚落,那边还没点火,就看见一团大毛球忽的飞了过来,在夏愈、沈亦如头上各赏了一个爆栗,骂道:“两个败家子,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白眼狼啊?你们是要急死我啊?”说罢又是一闪身,转瞬之间又从殿中跑了出来,手里还捧了好大一堆破烂。
奚月白心知此人大抵就是此地的观主夏漠了。
奚月白刚想上前见礼,就见夏漠紧接着就拿出一个小布袋子来,然后把这一大堆破烂一股脑往里塞,奚月白嘴角不禁一阵抽搐,拿芥子须弥袋装破烂……这老道的境界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就见夏漠一边